在场的没有人说话。
高启兰脸色一冷。
她转过身和那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怒道:
“沈律师,这警察打人了,这个怎么算?”
沈律师或许接触警察这个行业也不少。
一些明面暗面的东西基本懂一些。
他脸上很平静道:“高小姐,这可以出个伤情鉴定,后面再起诉他们。”
他又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这里不好说话,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既然他如此说了。
高启兰只好点点头。
但脸上依旧怒气未消道:“你们就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何戎倒没多想。
他知道,即使伤情鉴定出来,也很难把那几名警察怎么样。
这种几乎就是潜规则。
民不与官斗,早已是铁律。
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
大厅门口快步走进来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五官端正,眼神犀利有神,
但让人更加注目的是他西装上别着的国徽。
他一进来就直奔高启兰。
眉宇间蕴含着一丝担心和关切。
“小兰,怎么样?你没事吧?谁惹你了?”他关切问道。
高启兰脸色有些发白。
她冷冷道:“陆师哥,我们在吃东西,有人调戏我,我朋友帮出头,结果却被抓起来被警察打了!”
这名被她称作为陆师哥的男人听完脸色一沉。
他看了看何戎,若有所思。
然后转过身,盯着何戎身后那几名警察,脸色极差,眼中饱含着一丝怒意。
他把工牌掏出来一亮,冷冷道:“你们谁是负责人?”
看到这工牌。
那名姓李的老警察和年轻警察小谢脸色剧变。
他们做警察的最怕的并不是凶神恶煞的嫌疑犯。
而是对他们有监督权力的检察院。
他们这行业,正常情况下。
不算高升或者生老病死的话。
要么按部就班退休,要么就是被检察院送进去。
虽然工作中经常一起打交道。
但一码归一码。
一旦人家盯死你,给你穿小鞋那算是最幸运的。
哪天阴你一下,那基本上就可以告别警察这个行业了。
那名审问何戎的老警察急忙打电话给刚才带眼镜的那名领导。
毕竟这是谁是他指使这么干的。
没接。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值班的副所长。
通了。
“吕副,您方便来大厅一下吗?有点急事...”老警察语气有些急促。
不到一分钟。
一名有些肥胖的中年人快步走到大厅。
“唉哟,今天什么风啊,把您沈检察官给吹来了?”
说话这人,应该就是老警察刚刚打电话的吕副了。
他一脸谄媚的笑道。
那名沈师兄冷哼一声。
似乎并不卖他这小小的副所长面子。
他淡淡说道:
“我听说,你有手下滥用职权,私自用刑拷打公民?”
吕副所长装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震惊道:
“不会吧?每次我开会都三令五申,惩善扬恶有相应的方式,私自用刑这种行为是必须杜绝的。”
何戎在旁边一听,立马抱着看戏的态度冷眼旁观。
这吕副也是老江湖了。
很会察言观色。
他这话立马把事情和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那请问,他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沈师兄指了指何戎,看着吕副说道。
吕副顿时假装露出惊讶的表情。
随即喝道:“是谁负责审讯的?”
“是我。”老警察无奈站出来背锅道。
沈师兄看向何戎问道:“就他一个?”
何戎摇摇头,指了指那名年轻的警察。
“还有他!”
那名年轻警察现在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嚣张的气焰。
他一脸紧张的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你们...”吕副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其实他是知道这种审讯方式很正常的。
大家都心照不宣。
只是没想到今天踢到硬茬了。
“快点过去给人家鞠躬道歉。”吕副沉声道。
老警察倒是一脸平静。
他似乎已经见惯大场面了。
很多事情能屈能伸。
倒是那名年轻的警察小谢。
他脸色极为难看。
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憋屈。
何戎也清楚,这种事情如果真的上纲上线。
也不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他们受到的惩罚无非是开会收到一些批评。
然后再写个八百字检讨,意思一番就过了。
目前无非是顾忌这位陆检察官的身份,不得不低头而已。
所以现在借着这位所谓的陆检察官的身份。
能看到这两个家伙憋屈的样子,倒也能接受。
至于刚才那个戴眼镜的什么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