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浓现在住的这间闺楼,真真是机关密布,杀机重重。隐温七,朱音音,以及她自己,都布下了机关。
这些机关平时没有开启多少,一旦全开,白千算讨不到好。
白千算:“别急着催我走,我下次尽量不半夜三更来找你,今晚来都来了,你就让我好好待着。”
“哥哥我啊,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苏玉浓:“好好说话,别自称哥哥。”
白千算不满的勾了勾唇:“你喊那李易,都是李哥哥长,李哥哥短。我没逼着你喊我哥哥,自称哥哥都不可以?”
“不可以。”
苏玉浓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他。
“你……算了,不自称哥哥,就不自称。”
“玉浓妹子,我今晚想留在你这儿,明天好见一见凤阳歌。”
凤阳歌神出鬼没,白千算要见他,也只有想出这个守株待兔的笨办法。
苏玉浓:“别告诉我你为他办事儿,你却从来没见过他。”
白千算:“被你说中了,我的确从没见过他。我对他好奇啊。”
他能够避开家族的追踪,得益于凤阳歌的神诡本领,这些年来,两人之间也有利益输送,但白千算从没见过凤阳歌的真面目。
凤阳歌长什么样,是男是女,已经困扰他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窥见他的庐山真容,白千算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苏玉浓:“你留在我这儿,算是借住,你得给借住费啊。”
苏玉浓比出钱的手势。
白千算往她手里放了五千两银:“你给别人送钱,从我这儿薅钱,这般算下来,倒是我在替你养着男人。”
“怎么,你不愿意?”
苏玉浓将手心里的银票拍在桌子上,俨然副我有小脾气的样子。
“祖宗,祖宗,我愿意。我愿意。”
白千算又往桌子上加按五张银票。
“我住哪儿?”
苏玉浓重新将银票收回:“除了我的闺房,你想住哪儿都行。先说好,其他房间都没怎么收拾。”
白千算:“没关系。我自己收拾。别看我这么有钱,就觉得我自理能力不行,其实我自理能力好着呢。”
他为留在这儿窥视凤阳歌的真容,算是卑微到家了。
苏玉浓指着门口:“自己去找地方住,我要休息了。”
“成。我出去。”
白千算恍若阵风般刮出去,挑了她旁边的房间住下,以便绝对近距离的观察凤阳歌。
他这般闹腾一番,苏玉浓困倦至极,倒在榻上没多久便睡着。
……
次晨。
苏玉浓还在睡梦中便觉得有人在窥视,甚至还有双手在摸她的脸,身子。
苏玉浓瞬间戒备起来,握着匕首在榻上一滚。
“哪儿来的登徒子,不要命了?”
她声音凌厉,狠中带辣。
床榻边的男子着艳绯红衣,衣袍上绣着浴火凤凰。
白发飘扬,扫过他脸上的银凤面具,凤眸幽蓝,如神祇降世。
苏玉浓虽瞧不见他的真容,单就他现在带来的视觉冲击,就觉得被他触碰,反而是自己占了便宜的错乱感。
男子声音低沉,幽远迷离。
“摸骨而已,你紧张什么?躲什么?”
“本尊还能对你这样还未长成的小丫头有色心?”
凤阳歌之前两次见她都未现身,故而即便想摸骨,也摸不全乎。此次既然现身了,那没道理浪费。
苏玉浓:“凤阳歌?”
“正是本尊。”
他的身后,内力凝聚成凤凰图腾,光芒灼灼,仿佛能引来惊天异像。
这般人物,好像才是真正得天地宠爱,比肩神灵。
苏玉浓掂着手里的匕首,估算着倘若自个儿暗杀他,能不能近其身。盘估出来的结果便是不能。
她知道自己伤不到他,却偏要说:“前辈要替晚辈摸骨,理当说声才是。这般突袭,以至于晚辈的匕首险些伤了你。”
凤阳歌身后的凤凰翅膀扇动,她手里的匕首便出现一团火,那火温度极高,将匕首尖端先是融化,而后重铸。
“就凭你,还伤不了本尊。”
“你师父来了,倒是能浅伤本尊一下,但代价是他死。”
狂傲至极的话,他说得底气十足。
“前辈武艺无双,傲然此间众人,可惜不被此间所容。再强也没用。”
苏玉浓力在找出凤阳歌的弱点,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够有足够谈判的筹码。
“你若是能够承受本尊的命卦,本尊也就能被此间容纳。本尊的强,便足以震慑天地。”
他的手重新落在苏玉浓的身上,将她通身的骨头寻摸完毕:“骨相贵重,远胜常人。不错,本尊能留下的希望又大了些。”
苏玉浓:“前辈摸晚辈的骨,晚辈也想提前看看,你骨重几何,我替你承受命卦,会不会一命呜呼。”
她伸手去摸他的手背,结果被制止。
“本尊的骨,你摸不得。还有,无论你能不能承受本尊的命卦,你都得承受。”
“把你的行李都带上,随本尊去护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