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眼波轻扫。
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
尾音似乎带着几分凉意,“既然脏了,不如就别要了。”
说着,“唰”的一声。
一把匕首脱壳而出。
寒光流动的刀锋,贴在苏行州的手腕上。
苏行州能清楚感受到,刀尖上锋利的凉意。
他眼角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
小心的移开手腕。
眼神游移地说道,“呵呵,师妹不用如此。”
“怎么,不是脏了么?”
匕首在秦瑟的指尖,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儿。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苏行州。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苏行州的手腕。
苏行州的后背,不自觉泛起一丝凉意。
嘴角下意识的扯出,一抹温润的笑意。
客气地开口,“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师妹了。”
他只是衣服脏了,不是想变成残废。
他的左手向上。
灵力凝结成刃。
“咔嚓”一声,雪白的衣袖,飘落到地上。
苏行州轻轻松了一口气。
慢条斯理地抬起头。
修长的手指,泛着矜贵的瓷白。
轻扶着秦瑟的手腕,轻轻合上匕首。
紧绷的下颌,总算是舒缓了几分。
就在此时。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啊呀!二师兄,你怎么断袖了呢?!”
虞欢从门口跑了过来。
澄澈清透的鹿眸,瞪得老大。
娇俏的小脸,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心。
急切地围着苏行州,直蹦跶。
苏行州被虞欢晃悠的,有些头晕。
伸手按住虞欢的肩膀。
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断袖?”
不就是一条袖子么,小师妹怎么跟天塌了似的。
听到苏行州的问话,虞欢有些惊讶的蹙蹙眉。
“二师兄,你连这都不知道么?”
二师兄一向博学多才,也有他不知道的事么。
自己都知道呢。
虞欢很有成就感地挺直腰杆。
脸上带着丝显摆的表情。
脆生生地说道,“说书姐姐说过,男人不能轻易断袖的。”
“断袖会伤身!”
“身体里,会‘长’出别人的东西,很痛的。”
虞欢像是个小学鸡似的,认真的重复着,曾经听过的只言片语。
却没发现,她这话说完后,现场寂静僵滞的气氛。
“噗嗤……哈哈哈哈哈……”
身后跟过来的白沐阳,没忍住笑出了声。
“哎呦,二师弟,你哈哈哈哈哈……”
白沐阳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虞欢仿佛听见了,二师兄牙齿碰撞的声音。
可是她抬眸看去,却发现苏行州还是那副,清隽温雅的样子。
虞欢一时间有些疑惑了。
似乎感受到了虞欢打量的目光,苏行州轻轻扯了扯唇。
揉了揉虞欢的小脑袋,语气认真,“欢欢乖。”
“以后离那个说书的远点。”
单纯的欢欢,千万别被带坏了。
虞欢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为什么呀?江姐姐懂得可多了,我喜欢她。”
就连二师兄不知道的事,江姐姐都知道呢。
二师兄为什么不喜欢江姐姐呢。
虞欢拧着小眉头,满脸困惑。
抬头,左一眼右一眼,打量着苏行州。
突然。
她想到了江逾白说过的一句话。
大眼睛“噌”的一下子,亮了起来。
惊讶地猜测道,“哎呀,二师兄!”
“你不喜欢江姐姐,是因为‘文人相轻’么?”
上次路过茶馆的时候,刚好听说书姐姐讲到《断袖的二十八式》。
正要细听。
就看见,几个书生哥哥甩袖而起。
他们面红耳赤。
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临走前,还不忘对着说书姐姐骂了一句,“伤风败俗!”
站在门口的虞欢,有些懵逼。
“江姐姐,他们为什么要生气啊?”
虞欢歪着小脑袋,从门边探了进来。
江逾白微微眯起的双眼,瞬间颤动了一下。
喉结滚动,似是咽下了什么话。
礼貌地笑了一声,“走好不送……”
她“唰”的一声打开了扇子,挡住了自己的抽动嘴角。
在虞欢天真纯粹的目光中。
淡定地解释道,“文人相轻罢了。”
“文人相轻?”虞欢大眼睛眨呀眨。
这个词好厉害的样子。
她暗搓搓的记了下来。
此时看到二师兄的样子,下意识的想到了那天的事。
虞欢瞬间觉得,自己悟了!
她揪着眉心,叹了一口气。
认真地劝道,“二师兄,你这样不行的。”
“爹爹说了,做人心胸要宽广一些,嫉妒人,很不好。”
“嗯?”苏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