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的眸中闪过点点碎光，又瞬息恢复平静。
直到走出殿门，也未发一言。
她沉默的样子，让苏行州不自觉蹙眉。
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纠结再三，垂眸问道。
“秦瑟，你……是在怪我么？”
“嗯？”秦瑟好似刚刚回过神。
清亮如水的眸中，似是带着几分困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要怪他。
苏行州的薄唇开了又合，濯黑的瞳仁中，少了以往的从容淡定。
迟疑地说道，“我，杀了秦萧云。”
那毕竟是秦瑟的亲人。
刚刚自己怒极，才会在秦瑟面前毫无遮掩。
秦瑟会不会因此厌烦，对自己产生隔阂呢。
秦瑟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
眼波懒懒的扫向苏行州。
定定的看着他。
感受到秦瑟专注的目光。
苏行州双手无意识的握成了拳。
心湖犹如被石子荡过。
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秦瑟身上。
纤长柔美的脖颈，像是在泛着莹光。
突兀的占据了苏行州所有视线。
他不自觉的抬眸。
就对上了秦瑟，明媚如春樱般的脸颊。
姿容妖艳，媚骨天成。
看人的时候，眼角似乎带着诱人的霞光。
一身白衣，破碎凌乱，掩着下面艳色的血痕。
行走间，伤口崩裂。
在衣摆上，绽出血色的花。
墨发蜿蜒，血衣覆体。
绝美空灵，又凄美易碎。
苏行州简直移不开自己视线。
呼吸微滞，心生涟漪。
险些就失了镇定。
他几乎狼狈地转开脸。
一旁的秦瑟。
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像是没有看出苏行州的躲闪。
美目轻挑，带着淡淡地嗤笑，“我怎么会责怪你。”
“他……也配。”
苏行州似乎把自己想得太善良了些。
若是想要阻拦。
她是有机会的。
只是，她没有。
看着苏行州小心翼翼的眉眼，秦瑟长睫轻扇。
忍不住放轻了语调，“我真的没有怪你。”
反而，自己还要谢谢他。
谢谢他帮自己，当了这个恶人。
看出了秦瑟的认真，苏行州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
他从储物袋中，拽出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小心的披在秦瑟的身上。
虽然极力小心，却还是碰到了秦瑟的伤口。
虽然秦瑟极力掩饰。
苏行州还是敏感的察觉到，秦瑟那一瞬间的紧绷。
他的眉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下颌紧绷，“抱歉。”
他蹲下身，细心的帮秦瑟整理好，拖在地上的衣摆。
起身后，眉心微蹙，思索了一瞬。
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大堆上品灵药。
他仔细扫过瓷瓶上的标识，把疗伤药、补药、滋养灵气的灵丹，一股脑的递给了秦瑟。
“秦瑟，这些都对你有好处，你都吃了吧。”
“全吃了？”秦瑟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看着眼前的十六瓶上品灵药，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瞬。
这么多灵药，旁人得到一瓶就要欢喜若狂，好好珍藏。
苏行州却像是白捡的一般，如此随意。
“这太多了，随便拿两颗便好。”
她的伤势看着严重，却不过是一些皮外伤。
甄厄心被自己下了化功散，灵力全无。
又被自己伤了“要害”，使不出什么力道。
所以，即便是盛怒之下，也没伤到她什么。
这些伤势只是看着可怕罢了。
秦瑟随手拎住两瓶伤药，刚要拿过来。
就感觉怀里一满。
苏行州竟然把伤药都推了过来。
“这些灵药本也无用，不用疼惜。”
“而且，你可以放心，我研究过药理，这些灵药看着多，但是药性不烈，不会损伤到身体。”
苏行州还以为秦瑟是害怕药效混杂，担心会伤害到身体，所以才拒绝。
极为认真的和秦瑟解释了起来。
秦瑟顿时有些无奈，“我的伤势不严重，用不了这些。”
何必要浪费这么多上好的灵药呢。
“没关系，不算浪费，就算你不用，我也留不了多久。”
“为什么？”秦瑟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不想留着它们。”
他看着它们，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歹毒的女人。
让他实在是，有些恶心。
苏行州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看着秦瑟，表情坚决。
秦瑟有些奇怪的瞟了他一眼。
到底拗不过。
在苏行州坚持的眼神下，一颗一颗，吃糖豆豆似的，吃了下去。
片刻后，本来空荡荡的肚子，被填饱了。
瓷瓶也彻底的空了。
秦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