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彦头皮发麻,张岚易头也不回,扯开他一米多的大长腿撒腿往人工湖跑。
等喻姜和许方彦在后面赶到后,张岚易气都喘匀了。
“大……大师,你是说我们到水边的话,那鬼就不会通过尸油找到我们了是吧?”
天地良心,他可不想再和那东西大眼瞪小眼了。
喻姜掸掸裙摆,“也不一定,这里虽然气味比较混杂,但处于上风口,它借风发现也很可能。”
张岚易一听,感觉自己都快心脏骤停了,虽然当时迷迷糊糊的,他还记得那小刘婶是在他裤腿上涂了什么东西。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飞速把外裤扒下来,随手一抛,裤子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扑通”进了水。
“你……你当着大师的面干什么呢!”许方彦眼睛都直了,冲到喻姜面前用身体挡住只穿了个大裤衩的张岚易。
这一提醒,张岚易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和喻姜道歉:“大师大师,实在对不起,我太害怕了,这样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吧?”他扯了扯自己大裤衩的边边,“这裤衩还挺长的呢。”
喻姜撇撇嘴角,这也是她第一次碰到当场脱裤子的,不过他们害怕也是正常的,“无伤大雅。”
风吹了一会,三人身上那股檀香味真的淡了不少。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许方彦紧张起来,“大师,回去干什么?!”
张岚易:“是啊,大师,我们不是怕被它发现吗?”
喻姜伸出一根手指头晃晃。
“并不,它现在靠尸油的气味来躲着我们,它怕我们找到它。”
许方彦也听不懂了,鬼怕我们仨?感觉它刚才差点把自己活吃了,要不是被病人家属救了,可能自己早就像水里的小女孩和仓库自焚的大叔一样,成地缚灵了。
“怕我们啥啊……”
“怕我们坏它的好事,走!”喻姜眼神聚焦在住院部楼,转身就走。
两人像小跟班一样赶紧跟上。
张岚易忍不住了:“大师请明示啊,我们听不懂。”
“你们说,除了淹死的、自焚的、跳楼的,还有离奇死亡的吗?”喻姜问。
许方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还有一个毁容的!”
说起来,那病人本来命不该绝,她的脸被偏激的前男友用硫酸烧伤,所幸程度很轻,只是轻伤。
在医生护士的治疗下,她很快就准备出院了。
但没想到,她洗脸的时候水龙头里竟然流出了浓硫酸!她的面部再次被重度灼伤。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公用厕所的水龙头里会有浓硫酸,也没人能告诉她的命运为什么会这样。
最终她离开了,面部被遮住了一层薄纱,以维持她最后的尊严。
“这也太惨了吧!”张岚易气得声音拔高了几度,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突兀,他反应过来飞速捂住嘴。
许方彦眼中全是怜悯和不忍,“就像是恐怖片水龙头流出鲜血一样,只不过她这里流的是硫酸……”
张岚易心里犯嘀咕,这女生这么惨,不会就是刚才看到的鬼害的吧。
住院部高楼耸立,在楼下抬头望去,旷然空寂的夜空下,整个住院楼被阴翳完全笼罩,压迫感十足。
一缕微风穿堂而过,许方彦两人身上冷汗直冒,头脑被吹的稍微清醒了些。
脚步继续,喻姜平淡的声音在夏夜响起,
“硫酸毁容感染而死、跳楼被雕塑扎死、溺水而亡、自焚而亡,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一件东西被鬼取走了,只有这种死法才能保证遗失的部分不会引起注意。”
许方彦脚步渐缓:“难道是……”
惨不忍睹的一幕幕离奇死亡在他眼前轮播浮现。
“自焚的失去了眼睛,跳楼的失去了舌头……那其他几个人……”
张岚易福至心灵,“溺水的是少了胳膊,所以才会抢我的胳膊!”
“没错,硫酸毁容应该是为了模糊鼻子的存在。”喻姜说着说着,来到住院部后面,那个自焚惨死的男人在的地方。
“可是那鬼要这么多器官干什么?它要做法重生?”张岚易想起来之前自己看的小说,害人的鬼怪为了重生找人做替身。
“不是重生是投胎,她在本不应该存在的世间太久了,刚才看到她她的灵魂都被磨得损伤了很多。”
喻姜又站在了仓库门前。
它拿走了眼、鼻、舌、四肢中的一个,是因为它全身缺损严重,它一直以为自己是少了器官才不能投胎转世。”喻姜双手拉住仓库铁门,用力一拉,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月光照进阴暗的仓库,一开门,空旷的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仰面躺在地上,他的正上方,血肉模糊的鬼吊在半空吃惊地看着喻姜三人。
“梁叔?!”许方彦眼睛睁大了。
这正是前几天吃饭的时候和喻姜一起碰到的医院大厨,梁叔!
此刻他已经昏迷了,许方彦不知道哪里的胆子,向前一步冲鬼大喊:“你把他放了!”
张岚易惊呆了,跑到他旁边往后拽了拽他。
“你终于吓疯了?”
“你才疯了!”梁叔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