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口中的“淼淼”,应该就是演“白清”的女孩的名字。
他的话虽没说完,谢知意和陆灼哪还能不理解他的意思。
“可是......我们很久没有演了。”
谢知意有些为难,并不是她不想帮忙,要是演砸了,岂不是很丢人?
男孩早有准备,掏出剧本塞给到她怀里,“没关系!离演出还有一个多小时,你们可以再记一下台词,实在不记得还有提词器!”
“我相信你们!谢谢学姐学长,我去看淼淼了!”说完,他逃也似的飞奔出去,生怕她反悔。
谢知意一时没反应过来,拿着剧本,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哭笑不得地看向被临时赶上架的另一只“鸭子”,“怎么办呀陆灼?”
陆灼看起来也吃了一惊,随后微微扬眉,“这五年里我可没少看咱俩《白蛇》的视频,台词我记得。”
合着,就她一个“鸭子”呗,真是要命。
好在她记忆力不错,化妆师给她改舞台妆的同时,她抓紧机会温习台词。
三点整,话剧准时开演。
上场时,她目光移到台下黑压压的观众,有一瞬间的惊讶,不是说所有观众必须装扮成话剧中的角色吗?
这些人明明穿着常服,陆灼在骗她?
风驰电掣间,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藏在水袖里的手指微微颤抖。
定了定神,她从容不迫地演着自己的戏份。
往事一幕幕重演,到“许陆”向“白清”表白心意的那一幕时,只剩下一盏灯光打在舞台中央,好似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和她的少年站在芦苇丛中,舞台上以假乱真的萤火虫漫天飞舞,雾气缭绕,恍如仙境。
陆灼低头脉脉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微光,口中念着不属于角色的告白:
“你大概不知道,那些与你有交集的片刻,于你而言是须臾之间,于我却是千万次的反复心动。”
“你愿意嫁给我吗?从此山河过往,夏日凛冬,你都有我。”
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她眸中浮起水光,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念属于“白清”的台词,还是给予他“谢知意”的回答。
他单膝跪在她的身前,从身后拿出不知道何时准备好的钻戒,眉眼间的笑意醉人,“谢小姐,给个机会呗,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以你丈夫的名义。”
台下传来欢呼声和口哨声,有些耳熟的男声在人群中嚷嚷着:“卧槽,谢知意,你不嫁我可嫁了啊!”
分明是顾稳的声音,引起一阵哄笑。
这哪里是来看话剧演出的,分明是陆某人蓄谋已久的求婚,在场的或许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她又想哭又想笑,朝他伸出手,胡乱地点头,“我愿意的,我愿意。”
银白的钻戒缓缓地推入她的无名指,他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虔诚的吻。
戏既然已经开场,便要演完。
两人相视一笑,幕布落了下来,进入下一场景。
灯光下,她手上那枚戒指,熠熠生辉,将两人一辈子都紧紧地圈在了一起......
话剧束后,全场的大灯打开,潮水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沸腾了起来。
顾稳和顾淼,甚至连曾经话剧社关系不错的成员许多和叶琳等人,都在现场。
原以为现场的人都是陆灼请来的“托”,谁料竟还有这么多“老熟人”,她眼眶有些发热,“你们......怎么都来了?”
她的身份特殊,完全没有想过能再和从前的朋友相认。
在叶琳的口中,她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不久,陆灼将他们都聚集了起来,讲述了一个令人无法置信但又不得不信的故事。
大致意思是:她从前和白清欢长得十分相似,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因为一次意外,她失去了记忆,被当成白清欢带回了白家,两人交换了一段时间的人生。
后来她恢复了记忆便进了娱乐圈,用了自己的真名,因无意间得罪了慕容家,被报复毁容,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了五年,最近才苏醒。
如此一来,为什么白家从没给她提供过资源,慕容家为什么被陆氏逼到那种境界,白清欢为什么忽然回到白家,且记忆全无转头就和苏如镜在一起,陆灼还没为难他们......以及“谢知意”这个明星为什么会在鼎盛时期,消失得没有一丝痕迹......
一切,就说得通了。
谢知意:“......”
要不是她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她真就相信了。
她无语地看向陆灼,用眼神表达了对他的敬佩:还得是你会编啊......
虽是谎言,倒也无伤大雅,总比让所有人相信他们都是书里的配角、而她是执笔人来得容易。
众人曾经关系本就要好,许久不见,拉着她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叶琳大眼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欢欢......哦不对,应该叫一一,你这整得也太真实了吧,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也很漂亮呢。”
谢知意抿着笑,也没反驳“整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