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盯着她许久,冷不丁笑了,松开桎梏她头发的手,将她搂入怀中。
“跟你开玩笑的,宝贝,月底咱们就结婚了,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儿子呢。”
狰狞的笑堪比惊悚片,白清柠更加害怕了,双手下意识地捏成拳,精神不敢有半分放松。
“我...我失败了,你不怪我吗?”
慕容秋怪笑一声,逗弄宠物似的挑了挑她的下巴,“意料之中,就算你姐姐和你一样蠢,陆灼能那么蠢吗?”
他的话恍若惊雷在耳边炸开,白清柠面容一怔,“你早就知道我不会成功?”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慕容秋放声大笑,凑近舔舐了一口她的唇。
蛇信子似的带着一股凉意,她身子微微一颤,强忍着恶心控制自己的想要躲避的本能。
避免激怒这个疯子。
慕容秋的声音嘶哑中带着玩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告诉你,只要你活着,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懂吗?”
那日陆灼的挑衅让他气昏了头,盛怒之下需要一个发泄的东西,恰好她就在身边,成为了他的出气筒。
这女人傻乎乎的以为他要杀了她,自作聪明地献计。
明明是个漏洞百出的计策,蠢兮兮的样子莫名娱乐到了他。
他假意答应了她,顺势又折磨了她一晚上,将憋了许久的暴戾情绪痛快地发泄了出来。
真是个蠢女人,为了逃离他的掌控,竟然去求她曾经的敌人想要得到庇护。
她想去,他就让她去。
等她回来自会明白,除了乖乖地做他慕容秋的女人,没有任何退路。
白清柠面容惨白,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游戏。
她像风筝一样被他放飞,以为自己逃出了牢笼,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在看她,看着她竭尽全力地表演。
谢知意、陆灼以及慕容秋三个人,或冷漠、或无情、或讥讽的表情不断在她脑中忽闪交错......
她自嘲地轻笑了一声,缓缓地靠在了慕容秋的怀里,乖顺得像一只被驯服了的猫。
“真乖。”
慕容秋满意地轻抚她头顶的发,将她抱起。
她表情木然,像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被毫不怜惜地扔到床上。
门外陆续走进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到床边,观察着她的伤口。
“咔哒”一声,打火机在慕容秋的手中燃起,他低着头点了一支烟,含糊不清地说道,“半个月内必须治好,不准留疤。”
“是,少爷。”
白清柠毫无反应,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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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连绵了半月的雨终于停歇,阴云散去,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探了出来。
雨季结束的同时,迎来了慕容秋和白清柠的婚期。
这场婚礼排场虽比不上当年陆、苏两家联姻,却依然是一场轰动国内外的世纪婚礼。
作为新娘名义上的姐姐,谢知意自然是不能缺席。
刚到会场就见到秦织婉和白建国正在招呼着客人,白建国看到她后,和面前的男人笑谈了几句,急匆匆地向她走来。
半月没见,他头上似乎生出了白发,语气很是疲倦:
“欢欢,你妹妹出嫁前想和你说几句话,她最近状态很不对劲,你去看看她吧。”
谢知意下意识就想拒绝,她和白清柠关系哪有那么好。
“我知道你两姐妹以前不合,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明白了家人的重要性。”
白建国看出了她的抗拒,耐心地劝说道,因苍老而下垂的面部肌肉颤抖着,双眸被水汽湿润,“你去看看她吧,爸爸怕她做傻事。”
她抿着唇,最终还是妥协了,向楼上走去。
此时,白清柠独自坐在镜子面前,她身上的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脸蛋没有一丝瑕疵。
精致的妆容仿佛为她戴上了一层美丽的假面。
长发被编成了复杂的样式,头纱自头顶倾泻而下,抹胸婚纱上错落着大小不一的钻石,衬得她肌肤如雪,宛如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一般高雅美丽。
只是这位公主,鬼气森森的,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灵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谢知意走了进来。
白清柠眼皮微掀,乌黑的眸子没有一丝光泽,唇角微翘,“姐姐,你来了。”
看到这样的白清柠,谢知意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怎么了?”
“没怎么,认命了而已。”白清柠神色不改,淡淡地回答。
作为这桩婚事的促成者,谢知意内心没有丝毫歉意。
如果她不反击,今日坐在这里的就是她,秦织婉和白清柠算计她的时候可没有半分心软。
她没有接话,房间陷入沉默。
镜子里的白清柠微微转动了眼球,又轻声说道:
“从小爸妈都说我笨,我还不服气。如今看来,我确实是个傻子,总是被人玩得团团转,落得如今的下场是应该的。”
她能有这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