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田!”陆修冲邓遥嚷嚷起来。
陆怀远正侧着身,抬头注视着墙上挂的那一幅画,松竹挺立,乌云蔽日。
邓遥把手搭在陆修肩头,又把陆怀远扯到身边,叹息道:“你在北边好好打仗,我在京城帮你看着他呢,他还年轻,太傅对他寄予厚望,你就放手让他去做呗,就算他把天捅破个窟窿,还有哥哥们和太傅给他顶着呢。”
陆修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怀远,眼底晦涩:“你想好了?”
陆怀远被邓遥扒住后颈,身子被微微压弯,他平静的脸上忽然逸出笑意,如水泛涟漪,波澜潺潺:“想好了,既入朝堂,就是局中人,无路可退了。”
陆修沉默着,他活动着肩膀,把邓遥的手从脖子边上挪开,扯着他大步流星往外去。
“去哪去哪儿?”邓遥被拽出一个趔趄,“我还没回家见我夫人呢,夫人惦记着呢。”
陆修毫无感情道:“去宫里,见皇上,人我都给你劫回来了,你躲什么清闲。”
邓遥仓促地往外走,刚要跨过门槛,突然“哎哟”一声,脸犹如撞到了一堵墙上。
陆修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想好了就只管去做吧,后悔了也不要紧,天塌下来,哥给你顶着,有我在一日,你就永远有路可退。”
说完,邓遥一口气没喘完,又被陆修拽着手腕扯了出去:“你们,你......这就对了嘛,你慢点......”
等两人消失在院子里,陆怀远才缓缓走向内间,扶正被陆修踢歪的屏风,薛朝暮坐在窗边,撑着下颌,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
陆怀远在她旁边座上掀袍坐定,窗外啼鸟惊春色,金光裹苍竹。
薛朝暮双手合拢,放在膝头,压抑住喉咙里的颤声:“你是在给薛家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