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当场决定。
荆红妆答应了,隔了两天,找宁泽远宰了只鸡,却分成几份,做了不同的口味。
焦敬业来的时候,就见在一片冰天雪地里,这处院子却几个炉灶齐开,满满的烟火气里,倒觉得没有多少寒意。
看到他进来,荆红妆意外的问:“怎么焦主任下乡只有一个人?”
“他们去了队上,我自己来这里。”焦敬业答,自己在一处炉灶边坐下,伸手烤火。
确实,这里只是给副食品供应站提供东西,和县里别的领导没有什么关系。
荆红妆明白。
但他一个人过来,也不在饭点,知道是还要和下乡的集体汇齐的,就把做好的几盘鸡拿了过来。
焦敬业见几只鸡切开,翅膀、鸡腿和脖子分成两盘,鸡肉或撕或切的,又是两盘,另一盘应该是鸡的肉脏,每一样只有很小的一盘,忍不住笑说:“我说做一只,你还真的就只做一只?”瞧着有一个鸡翅的颜色最诱人,先拿来尝一口。
荆红妆笑说:“是红日舍不得,他说,万一宰了没人吃,那鸡岂不是白死了?好歹是条鸡命。”
这哪是荆红日说的,一听就是她自己掰出来的。
焦敬业微微摇头,也不拆穿她,细细的品尝鸡翅。
荆红妆见焦敬业细细的咀嚼,期待的问,“怎么样?”
焦敬业点头,手里的鸡翅反复看,疑惑的问:“这也是用我拿来的作料?”
荆红妆点头,笑说:“焦主任眼光不错,现在尝的这种是最费功夫的,先浸泡入味,再进锅煮,之后还要在烤炉里烤过,再用火熏,所以吃着鸡肉紧实,就是烤去水份的原故,又有一些烟熏的味道。”
焦敬业听说这么多工序,顿时头大,连连摆手说:“你就是说了,我也听不明白。”说着又去尝另一种。
五个盘子,五种做法,五种不同的口味,各是各的味道,一下子还真难说出哪一种更好吃。
荆红妆见焦敬业琢磨,指着两个盘子说:“这两盘是用鸡胸肉做成的,其实鸡胸肉有很多家常的做法,在副食品供应站大可以生卖,要不然,就做成整鸡。”
焦敬业惊讶:“一只鸡大多的肉都在鸡胸上,鸡胸生卖,你卖什么?”
荆红妆指指另几盘,微笑说:“其实这些挨着骨头的肉才是精髓。”
焦敬业琢磨一会儿,叹气说:“你这里,陆陆续续也就养了不到一百只鸡,这要一天宰多少只才够卖?何况母鸡看着就要下蛋,可不能杀。”
那些鸡蛋也很好吃,留着母鸡,那可是生生不息。
荆红妆点头说:“所以,要不从各村收养成的鸡,要不我们只卖过年前那几天。”
焦敬业摇头:“普通人家,养鸡只为了吃几个鸡蛋,就是有公鸡,也是留着过年,怕收不上来。”
所以只能卖过年那几天。
荆红妆点头说:“到明年春天,再收鸡仔,这小公鸡仔就可以尽可能的多收,还便宜。”
新孵的小鸡,很难分出公母,可是等养一个月,小公鸡的鸡冠就会出来,那时许多人嫌公鸡不下蛋还浪费粮食,就会直接宰了来吃。
只是那个时候还只是小鸡,没有二两肉,如果有人肯买,自然会卖。
焦敬业听的心动,叹口气说:“可惜今年赶不上了。”
荆红妆微笑说:“不要紧,来日方长。”
焦敬业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荆红妆扬眉:“焦主任有什么话不防直说。”
焦敬业回头看看那一大排的鸡舍,无奈说:“之前我听说,你高中毕业考试成绩很好,现在又参加了高考,万一……”
万一考住,这里的事刚做个开头,恐怕又要中断。
荆红妆点头说:“这段时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也已经在慢慢把配方教给马大姐和何大嫂,现在做这鸡肉,也是想边做边教,她们学会了,有没有我就不要紧。”
“真的?”焦敬业意外,“这可是秘方,你舍得?”
她所用的作料,多达四五十种,好多东西,大家虽然知道,却不知道可以做为作料,更有一些,根本就是中草药。
荆红妆忍不住笑起来,摇头说:“也算不上什么秘方,只不过是我自个儿爱琢磨罢了,再说,这里还有红日呢,也不算是完全给了别人。”
焦敬业这才放心,点头说:“既然这样,我试着去收鸡,有了就让大何带回来,你尽着她们的进度做就是,零散着卖也不打紧。”
这位焦主任越来越好说话了。
荆红妆笑着答应,几盘鸡肉分别包起来,给他拿走和同来下乡的领导分享。
知道焦敬业来,何大嫂和马大姐都是躲回自己家里去的,在屋里张望焦敬业从村子里穿过去了大队,都急忙跑了过来,向荆红妆打听消息。
荆红妆笑着点头说:“这段时间,你们用心学做法,等到天暖一些,就可以再扩建鸡舍了。”
何大嫂和马大姐同时欢呼一声,何大嫂又叹气说:“刚我和我家那口子说起来,他也说,没有你在,这心里就没底。”
荆红妆抿唇,摇头说:“这大半年,我又是养孩子,又是复习功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