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乡贼!暗施手脚夺额城池!算什么英雄好汉!”被麻绳紧紧绑着的艾能奇在重庆府衙大堂上大吵大闹、挣扎不休,吴成的几个亲兵都压不住他,还是绵长鹤亲自上阵,才将他控制住:“武乡贼!施这些阴谋手段算什么本事?有胆子和爷爷单挑!爷爷让你们双手!”
堂上不少献营的降将都一脸尴尬的低着头,坐在上首的吴成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吵闹,一旁的岳冰兰眼中有些戏谑的光芒,侧过身来悄悄说道:“成哥,要不让阿四哥去陪他练练?总得压服他最好。”
吴成却摇了摇头:“年少轻狂,随他去吧,不必多此一举,而且战场之上,对一名主将最基本的要求便是冷静,他现在越不服气、心中憋着的火越多,以后战场再见,咱们就越好对付。”
岳冰兰一愣,赶忙问道“成哥,难道你准备放了张能奇他们不成?”
“若不准备放,直接扔去战俘营、日后送去劳动改造便是,何必把他押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呢?”吴成微笑着点点头:“献营这数万精锐不能放过,献营的军将却没必要留下,成都府的那些献营兵马,也得清清楚楚的知道重庆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能有谁比这些降将更能给咱们当好宣讲员、惑乱献营军心?”
吴成看向一旁的同样一脸尴尬的刘文秀,冷笑道:“若是张献忠被冲昏了头脑,连张文秀这个义子也一刀给砍了,献营里头,还有几个人会忠心为他卖命?那些献营兵将才能断了后路,一心投奔我大熙了,他张献忠的大东佛国,也就不战自溃了。”
“原来如此,即便张献忠不杀张文秀,恐怕也不敢再用他这个有投降前科的义子了!”岳冰兰也看向刘文秀,同样冷笑道:“俺去看过张文秀绘制的城防图,比参谋处的大多参谋还要精准,是个有才干的人才,人才嘛,郁郁而不得志便会心中怀怨,自然就会另择良木了。”
“张献忠别的不说,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这几个义子都是上好的种子......”吴成感到有些惋惜:“只可惜要成就一番大业,不单单要个人的能力,也得看历史的进程和平台的强弱。”
两人说着悄悄话,一旁的刘文秀见吴成和岳冰兰的视线不时投向自己,心中一阵紧过一阵,终于是忍不住起身行礼道:“吴帅.....不对,执政,在下这四弟从小脑子就直,勇则勇矣,胸中却没有半点韬略,时至如今还看不清局势,在下斗胆求执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若执政要责罚于他,在下愿与其一同受罚、分其罪责。”
“你这怂包蛋!额不要你求情!”艾能奇却一点也不领情,骂得口水飞溅,连刘文秀的本姓都怒骂出口:“刘文秀!你他娘的软蛋!不配做义父的儿子!不配陪额受罚!要杀要剐额一人受之,你不要在此惺惺作态了!”
刘文秀面上一怒,瞪了艾能奇一眼,没有理会他,依旧毕恭毕敬的求道:“执政,在下这四弟如今已成了条疯狗,见人就咬,您是当今的英雄豪杰,若是与疯狗一般见识,岂不是贻笑大方?执政若是有气,将他关在牢里受苦便是。”
“小将军这话,我听着舒服!”吴成豪迈的笑了笑,用的还是以前武乡义军和献营在河南合作时期的称呼:“既然如此,我就卖小将军一个面子,只罚他四十军棍,找个重庆城最繁忙的的菜市口处置了便是。”
艾能奇骂骂咧咧的被几个亲兵强行拖拽出去,刘文秀则暗中松了口气,丢脸和屁股开花,总比掉了脑袋好。
吴成看着艾能奇被拖走,扫视了一圈堂中的献营将官,露出一副春日暖阳一般和煦的表情:“你们这些降将突然被招来见我,想来心中必然是忐忑不安的,我也不瞒着你们,你们都已经过了堂,那些平日里作恶多端、欠了百姓血债、民怨沸腾的,本执政要留下公审,还百姓们一个公道,至于你们,战场交锋乃是公仇,我大熙从不计较公仇,今日散会之后,尔等便可回成都去了。”
堂中一阵轰然,不少人喜笑颜开,吴成面容稍稍严肃了一些,向刘文秀说道:“小将军,你和四小将军作为主帅,献营在战事之中兵将祸害百姓的事不少,你们本该担责,但念在你们还算努力维持重庆的秩序、惩治了一些祸害百姓的兵将,又是主动投降,本执政决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是下次再落在我大熙手里,若还有祸害百姓的事,可别怪本执政心狠!”
刘文秀也是一喜,随即又皱了皱眉,苦笑道:“执政,义父.....恐怕不会因为在下和四弟就把毛孩大哥放回来的。”
刘文秀在“毛孩大哥”四个字上悄悄咬重了些,希望能诱导吴成以为他们和毛孩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以此试探吴成释放他们之事到底出自真心,还是一次危险的试探。
吴成面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到春风一般的笑容:“张献忠若是识趣最好,若是不识,我之后去成都与毛孩会合便是.....你们两个正好去成都给张献忠带些话,大熙和献营曾经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与他也有些交情,如今刀剑相向,实在令人心疼,他张献忠若是幡然悔悟,我以前给他开的条件依旧还算数,赐他一个一等世袭西侯的侯爵之位,日后无论是为国公还是做异姓王,他都有份!”
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