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鄞的兵权!
苏棠梨心跳热烈,眼底难以自抑地流露出一丝渴望。
若有大鄞的兵权在手,她和娘亲何苦受制于人,又何苦眼睁睁看着娘亲早亡,自己也苦苦挣扎求生?
只是渴望并不长久,她便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波澜,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自嘲弧度。
上辈子的自己竟真觉得不祥是自己唯一的宿命,看着袖书死在眼前,却不敢向任何人求助,困于冷宫一角,绝望又悲愤。
瞧瞧,这辈子不过是往外都走了几步,上辈子只见过一面的太后娘娘这辈子连兵权都拿来试探诱惑了!
上辈子的自己,何其可笑,何其愚蠢!
“若得兵权,定当保国卫民!”
也只是保国卫民。
苏棠梨回应着太后的视线,没有一丝退后,铿锵坚韧。
太后看他良久,一声轻叹散于室内。
“你先自己看书,哀家明日起,正式教导你。”
言毕,太后已出书房,唯有苏棠梨留在此处。
书房里藏书颇多,苏棠梨左看右挑,选了一本上辈子没看过的兵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和书房内的物件儿聊聊天全当散心。
也因此,物件们倒也懂事,她看书的时候尽量不说话不打扰,让她能有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傍晚,苏棠梨被太后接出了书房,两人一起用了晚膳,各自回房歇息。
苏棠梨的偏殿里,小黑猫和小三花已经被洗白白舒服地窝在自己的新猫窝里。
有了封号,又养在太后面前,内务司似乎是怕她闹脾气,将她过去这些年的份例都给补了回来,一时间,她偏殿的小库房满满当当,什么都有。
袖书深知自家殿下跟着太后不会有事儿,自己又无事可做,想着自家殿下对这两只小猫的看重,便给俩小东西做了舒服的猫窝,又逮着洗了澡。
苏棠梨听着袖书碎碎叨叨地说了些琐事,借口疲惫打发了人出去,自己哄着两只小猫上了榻。
“前朝如何了?”
【寒越一死,星岚又是个孩子,那些个官吏很是不服气,个个都想挑星岚的毛病,找她麻烦,看样子,大鄞而今不像是是信奉神学,倒像是信奉寒越了。】
【对呀!今儿个左右仆射两位大人下朝后单独去见了皇帝,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他们走后,皇帝发了好大的脾气,还给星岚送了好些赏赐。】
【民间传言,新上任的小天师大人似乎与皇帝有些关系,这番言论从何而来,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小伙伴说,本来没什么人信的,架不住说的人多了,不信也会多想想。】
两只小猫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不时在苏棠梨越发熟练的撸猫大法下发出愉悦的呼噜声。
“勤政殿和御书房是皇帝的地盘,你们少去些,免得那些宫人们对你们下手。”
苏棠梨蹙了下眉头,心里多了些许不悦,可这不悦因何而来,她却一无所知,只是心底的烦躁不似作伪。
第二日是十五,按惯例,每月的初一十五,后宫嫔以上位分的宫妃需跟着皇后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皇后的位置一直都是秋别云的,哪怕她都死了七年了,皇帝也没有另立新后的打算。
眼下,后宫的宫妃之首自然是元后,如今的嘉贵妃。
这也是这辈子,苏棠梨第一次见到嘉贵妃。
嘉贵妃今年已过不惑,但瞧着倒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不算特别貌美,在后宫这些莺莺燕燕的衬托下,只能勉强算中上之姿。
但她气质斐然,一身桃红色绣百蝶牡丹的锦缎宫装穿在身上,中宫之主的霸气扑面而来。
抛去两人之际的恩怨不提,苏棠梨是欣赏她的。
奈何,两人注定不可能是一路人,从头到尾,都不可能。
苏棠梨乖巧坐在太后下首,低眉顺眼地好像个宫女,实则眼神一直在几个后妃身上飘。
苏遇锦的后宫人数不算多,也不算少,能有资格给太后请安的一双手都用不上。
除了嘉贵妃,还有淑妃、德妃、庄妃、昭嫔、乔嫔和杨嫔。
不巧,这六位里,除了乔嫔和杨嫔,剩下的都有子嗣。
要按家世算,乔嫔的家世最差,她是南方一个偏僻小县城的县令府中的庶女。
这样一个家世,能磕磕绊绊地进京选秀已经不容易,倒是有张耐看的脸,肤白貌美,唇红齿白,乖巧里带着一丝灵动,也不知道是哪儿戳到了苏遇锦,甫一入宫就封了贵人,是那批秀女里位分最高的。
入宫后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可惜没等她风光到顶,苏遇锦就不爱来后宫,喜欢守着前朝和寒越成天嘀嘀咕咕的。
当年风光无两连嘉贵妃都要避其锋芒的乔贵人彻底沉寂,还是年初随着整个后宫一起大封成了乔嫔,依旧是个没封号的嫔,看见昭嫔还要行礼。
杨嫔则是入宫时间足够久,她当年与嘉贵妃算得上是手帕交,虽然家世比嘉贵妃低了一些,两人闺中却很是要好。
但女人间的友谊有时候总会因为一个傻批男人而风雨飘摇,这俩手帕交就是这般。
苏遇锦看中嘉贵妃娘家的助力,当时还是个不起眼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