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狂风呼啸而过,周围树上的乌鸦被惊的飞入空中,一支黑色羽毛从空中落下,缓缓落到地面之上,微风吹过还缓缓移动着身体。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地面之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漆槐安看了眼地面上已经看不出人样的尸体和混杂在泥土之上的鲜血。
他别过头看向黑夜之中被风吹得树叶飘浮的柳树,仔细看便能发现上面蹲着一个人。
那人见漆槐安冷漠的表情上并没有半分动容,随即感到有些无趣便从树上一跃而下,他的衣服犹如蝙蝠的翅膀一样,从树上跃下的他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只变异的乌鸦。
他稳稳落到地面之上,随后缓缓向漆槐安走去,右手伸出一只大拇指擦了擦嘴角还未干的血迹,眼神微眯落到了漆槐安的腹部,鼻尖轻轻嗅了嗅,微眯的眼睛露出了一抹疯狂之色。
随后他别过眼神,将心中那抹兴奋压了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有十足的把握杀了漆槐安,虽然他身上的血腥味令人疯狂。
“你受伤了。”
那人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似乎是被火烧过而发出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向漆槐安,露出了一整张脸,他的右脸被一个犹如乌鸦的面具遮盖住,可仔细看,还是能从面具之下看出他脸上的伤疤。
漆槐安看了眼地面那人的衣物,眸色沉了沉:“乌鸦,你做的太过了。”
乌鸦,原名叫做陈露白,早年身份不详,杀手榜上排第五,所练武功名叫嗜血赤术,需要喝人精血才能保持皮肤正常状态,一闻到血腥味便会控制不住心中那股嗜血之劲。
乌鸦干笑了几声,用手拍了拍漆槐安的肩膀:“首席莫要生气,你也知道,这不是控制不住嘛!”
漆槐安右肩一动,避开了乌鸦的接触,随即向黑夜里走去,只见他左手紧紧的握住剑鞘。
看着漆槐安的动作,乌鸦低下头嘴角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
这次任务是他和漆槐安一同执行的,目标是杀了前去青霄山的一批商人,若真是普通商人,恐怕首领也不会派他们两个人一起来。
恐怕在那羊皮之下隐藏的是一群狼,而漆槐安在做任务之时迟迟不出现,乌鸦在解决那些人之后发现他们似乎是普通的苗疆商人。
这不可能!
此次任务宣告失败!
漆槐安一连失手两次任务,按照规矩,得受背刺之刑。
暗影殿内。
乌鸦站在刑房门外等着漆槐安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漆槐安居然会失手。
......
微风吹过,树木的枯叶缓缓落到地面之上,沈南烟顿时感受到一股冷意,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她试着动动自己的手腕,只感觉到从手腕处传来一阵酸痛,她站的脚都有些酸了,全身被那绳子束缚着。
从远处看,沈南烟此刻被绳子捆在树上,半点动弹不得。
怎么倒霉的总是我!
沈南烟不禁有些疑惑,昨天两次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今天又莫名被人捆在树上,还是个打扮似外域的男子。
若是要说她为什么会被捆在树上,那还得回忆起白天之事。
她原本向原打定的路线前往,去无忧城问剑。
原本她骑在马上好好的走着,忽然听到一阵银饰相互碰撞的声音,她转过头还来不及看清向她跑来的少年,便看见他的手向她这边弹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少年脚尖轻点便飞过骑在马后,沈南烟眉头一皱,一只手握拳准备向他攻去之时感到全身酸软无力,脖颈开始有些微痛,随即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已经被绑在树上了,想来肯定是那男子向她扔过来的东西咬了她一口。
看那人的打扮似乎是苗疆之人,苗疆之人远在西南边,又怎会突然来到东越?
沈南烟眉头紧紧皱起,这次事件似乎不简单。
忽然树林里传来唏唏簌簌的声音,沈南烟听的头皮发麻,苗疆之人善用蛊。
那蛊毒可杀人于无形,可噬白骨。
想到这,沈南烟挣扎着身体想要从绳子的束缚中挣脱,她可不想变成白骨。
忽然,她的眼神落到了旁边的济世身上。
沈南烟别过眼神,手放到了腰间,随后寒光一闪而过,一把匕首在她的手上稳稳的拿着。
手起刀落,困住她的绳子顿时变成了几段落到了地上,沈南烟转动了一下酸痛手腕,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意,这时那发出唏唏簌簌的声音的东西出现。
只见一片片,密密麻麻的蛊虫从林中快速穿过,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沈南烟一把拿住旁边的济世,就在她准备拔剑之时那些蛊虫从她脚边绕道而行,缓缓没入了她身后的房子。
沈南烟:?
怎么回事?
那些蛊虫数量不大,沈南烟仔细回想,似乎那男子身后有追杀之人,而他当时的表情......似乎受了伤。
蛊能杀人,亦能救人。
就在沈南烟思考之际,房门发出“咔嚓”一声,带着摇摇欲坠的味道,那男子此刻站在门前,看着地面的绳子两人相顾无言。
这沉默的气氛让沈南烟有些难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