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槐安眼神低敛,用手杵着下巴,似乎在思考。
夜里十分安静,沈南烟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看着漆槐安这副样子,她的眼里多一分期待。
快说,快说!
只见漆槐安抬头,眼中带着笑意。
沈南烟见状脚步微顿就等着漆槐安话音一落便拔腿就跑。
漆槐安看着沈南烟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好嘞!”沈南烟心中一喜,转过身脚步踏出,随后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漆槐安所说,随即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你说什么?”
看着沈南烟变化脸,漆槐安长叹一口气:“沈小姐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吗?”
漆槐安的话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这不是说她刚刚假装盲人的事吗?
沈南烟后退一步,眼神看向漆槐安:“你已安然离开帝都,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吧?不如就此别过。”
“那可不行。”漆槐安眼里透出危险的意味,刚刚还问他可有婚配?现在便想着离开,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沈南烟寒毛竖立,感觉就像被一头狼盯上一样。
虽然漆槐安长的好看,可她还是惜命的,总不能为了美色丢了性命吧。
玄鹰此刻盘旋于空中,不时的发出一阵鹰唳。
一阵阵鹰唳打破了现在的宁静,漆槐安眉头紧皱,空中的玄鹰迟迟不曾离开。
“沈南烟,我们下次再见。”
漆槐安身形一动,运用轻功便飞到一棵树上,随即玄鹰向下一飞,漆槐安身形一跃便被玄鹰带着飞走了。
沈南烟长呼出一口气:“谁要和你再见!咱们再也不见!”
沈南烟的声音激起林中鸟,似乎在透露着她的怨气。
沈南烟看了一下四周,便又往回跑去,现在是夜晚,她对这些路又不熟悉,只得先回破庙,而且那马车还在破庙,届时她好赶路。
至于紫衣月他们,他们被漆槐安重伤,暂时是不会回到破庙的。
漆槐安刚刚的动作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今夜也不会再度出现。
这样想着,沈南烟的身形已经出现在破庙门口,门外还留下一滩血迹和一只发紫的手。
她走到刚刚的草堆之上坐下,她休息了一下便从腰间拿出一对铃铛,那铃铛是圆形黑色的,在铃铛周围有一条龙包裹着。
“舅舅派的兵还未追上来。”沈南烟将那铃铛收了起来,随后叹了一口气身体躺在了草堆之上。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瞪大。
不对!难道……
渐渐的她感到眼皮越来越重,便躺在草堆上熟睡了过去。
此时的帝都
顾景明将信送出,回过头便看向旁边的太监:“没追出去吧?”
“回陛下,侍卫按照您的吩咐,到了城门外便退了回来了。”太监说着,眸中有些担心:“但是…沈小姐。”
“放心,烟儿虽然任性些,但还是比较聪颖的,那人受了伤,自然伤不到烟儿。”
顾景明转过身向殿中走去,双手背在后面,语气有些无奈:“她要去闯荡江湖便让她去吧,终有一日她会回来的。”
清晨,一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里射了进来,直接射到沈南烟的脸上。
外面是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似乎在唤着沈南烟起床。
沈南烟感觉阳光有些刺眼,耳边又吵个不停,有些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便缓缓站起身来:“都已经早上了。”
沈南烟走出门,便看到有几只乌鸦在地上啃食着什么,感受到有人来了,那乌鸦惊了一般的往四处飞散。
沈南烟的眼神落到了那滩血迹之上,随即别开眼往庙的侧边走去。
那马车还停在那,见到马也好好的拴在树上,沈南烟心中一喜:“还好还好。”
沈南烟便一个人的钻进了马车里,眼神落到了座位下的一个圆形刻花之上。
昨天漆槐安马车一颠簸,她的头撞到了那里,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刻花,便感到那刻花可以按动。
沈南烟按了一下那个刻花,只听见“咔嚓”一声。
那个位置的木板便一跳,她用手将木板打开,里面躺着一柄白色的剑,剑之上刻着一些云纹,浑身透着一股寒意。
在剑旁边还有一个包裹,沈南烟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套白色的衣服和一些银两。
“舅舅还真是……”沈南烟无奈一笑,随即抓过旁边的衣服便换下。
微风吹过,沈南烟拿着剑,右肩挎着一个包裹,头上的首饰已经摘下,头上只有一个玉簪。
沈南烟将剑放在马上,包裹挎在马上,随即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驾!”
马嘶鸣一声,随即向树林里冲了出去。
沈南烟的剑叫做“济世”,是她的外祖母秦越留下的,秦越也曾是江湖中一个有名的剑仙。
可她为了外祖父舍弃了自己的自由身入了宫,最后落了个香消玉殒的下场,只留下年幼的娘亲和舅舅。
皇祖父很宠沈南烟,那是因为沈南烟很像年轻时的秦越。
沈南烟纵马于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