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此刻的声音有多么轻柔。
顾南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凤元殿,而殿内多了好几个宫女太监。
“娘娘,您醒了。”那位离得她最近的宫女,先是为她更衣,然后又着人端来了一小桌的菜肴。
顾南辞皱眉,看着面前一个两个十分面生的宫女:“本宫不是说了,凤元殿不需要任何人伺候的么,你们几个,不要命了吗?”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特地加重了话音。
她的“威名”在整个东离人尽皆知,果真,此话一落,整个殿内跪满了人,一时之间,空气中满是令人窒息的气氛。
那原先替她更衣的宫女,顶着被罚的风头,抬头对这顾南辞道:“我们都是陛下派来伺候娘娘的,若娘娘不要我们了,我们回去也是个死字,还请娘娘息怒,不要将我等贱婢放在心上,只求,娘娘放我们一命......”
顾南辞闻言眉头皱起,她看着底下一张张惶恐的脸,心大骂君月祈这狗贼。
这哪里是给她送伺候的人,分明是送来一双双眼睛,和那随时都可能被人下毒的膳食,如今在她的风元殿,竟也要开始顾忌这些起来了。
最后,她一甩袖子,并未让这些宫女滚蛋。
但她自己走了,在离开凤元殿之前,她还特地收拾出了日常洗漱和衣裳的包裹,将东西往手上一挽,便去了政治殿。
让她在凤元殿疑神疑鬼的,她倒不如去烦那君月祈,给他也送上一双眼睛去。
只不过不同的是,送去的眼睛是她本人罢了。
——政知殿
君月祈正在处理奏折,往日里有着顾南宴帮着他,省了不少事,但如今顾南宴失踪,宫中只有一个有着顾南宴皮囊,内里是顾南辞的女人。
看着如山堆般的奏折,君月祈心道:这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揉眉正专心处理政务时,他忽然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起先他以为是错觉,可后来还是经不住的抬头,在看见顾南辞和她手上的那一小包包裹的时候,他一愣。
“顾南辞,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顾南辞郑重其事道:“从今日起,我便跟你一起同住同吃,若我吃了你殿里不干净的东西,生了病,你负责。”
不等君月祈回应,顾南辞便拎着她那包裹,开始在政知殿内找个舒服的风水宝地,放行李了。
但寻来寻去,整个大殿比普通后宫居所要小伤不上,大多又都做了跟书房一样的布置,房间里摆着的不少书卷就是奏折,唯一一个能小憩,又不是君月祈房间的地方,是个偏殿,空间比较小,只有一个小小的贵妃榻。
顾南辞看了那贵妃榻几眼,做了不少心理斗争,这才将手上的包裹丢到榻上。
罢了,若这里实在住不舒服,她也不是不能回凤元殿,到时候小心些便好。
半夜
因为君月祈还在批奏折,所以整个政知殿还是灯火通明,就算顾南辞将她那偏殿的灯都吹了,可那外头的光还是透进来不少,加上偏殿无门,这光亮更是刺眼。
睡了好半响,不知是认床还是那光太亮了,她一直没有睡着。
“君月祈,你自己熬夜秃头也就算了,不要害我!”
越想越觉得气恼,她迅速披上外衣,胡乱整理了一下已经成了鸡窝的头,气势汹汹的就朝着主殿走去。
却不料看见了如此景象。
灯烛摇曳,君月祈坐在案台前,手提毛笔写字,美人在旁磨墨,一幅时间静好的景象。
“你们怎么还不睡?”
顾南辞的声音打破了这幅美轮美奂的画面,君月祈也闻声转头看过来。
在看清来人是顾南辞后,君月祈皱眉:“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而那磨墨的美人此刻也放下条墨。
像是被打扰了,那一身素衣的女子面上有些不悦,她扫了一眼此刻衣衫不整,满脸邋遢的顾南辞,问道:“这位是?”
顾南辞:这皇宫里还有人不认识她?有意思。
她正欲开口,君月祈说话了,“她是朕的皇后,你该跟她行礼才是。”
却不料,那素色女子却并未行礼,而是开始说教:“如今时代迂腐守旧,都是人,哪有什么尊卑之分,要我说该是人人平等才对。”
人人平等?
她......该不会碰见同乡了吧,只是这位,怎么看脑子都不太正常。
顾南辞皱眉,这话术这语气,分明跟她之前解决的,那些扰乱书中规则的穿越者所说的一模一样,只是大多数时候,她见到的穿越者不会如此快暴露自己。
这是顾南辞第一次怀疑,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并非现实而是书中世界。
只是她想,这个世界连招魂术都能乱用,她甚至都跟这个皇后互换了身体,也许有穿越者也不足为奇,说不定跟她一样,也被人用了招魂术招了过来。
“你是?”顾南辞并未为难这个女人,而是问。
“丞相之妹,苏水水。”
“苏水水,不错的名字。”顾南辞微微一笑。
君月祈有些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心下竟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