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东家的事情,顾南宴觉得还是有诈,不能完全信任。
她说:“本宫只相信证据,待此案破后,便能一探她话里的真假。”
“那她身上的红丝蛊呢,真相非一朝一夕便能探寻到,素嫔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顾南辞不解:“而且就算素嫔所言全是假话,那便代表她心思深沉,这样一个隐藏的敌人,何不借此放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便更好,可是假的,我们也不会损失什么,难道不是么。”
顾南宴没有回应她,更是没有将红丝蛊的解药给素嫔。
就这样过了几日,这几日素嫔宫里,屡次三番前来她的宫殿,所言无非就是救救她,红丝蛊已经深入骨髓,若再不医治,她便真的只能死了的事情。
其实,顾南辞去看过东素一次,她消瘦得很快,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堆骨柴,脸色难看,唇色却是妖冶的红,手腕上的一圈红印,由原本的浅红变成了鲜艳欲滴的大红。
在不知第几次收到素嫔宫里的“求救信”后,顾南辞觉得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必要骗她,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胆子去骗顾南宴,她能有同情心,可在外人看来,顾南宴是没有的,所以她几次三番送来的信件,真的只是“求救信”。
她不信顾南宴不知道,也许她就是不想要这个女人活下去,或者其中牵扯着她不知道的原因。
她还是准备继续找顾南宴谈一下这件事,为素嫔的生命做最后一次挽救,这这几天顾南宴像是消失一样,几乎不见踪影,连同沈初一起。
想起之前沈初说的:“但凡你对顾家的事情稍微上那么点心,也该知道我们今日是去做什么了。”
顾南辞猜顾南宴此次的失踪,跟顾家有关。
她匆匆前往政知殿
顾南宴虽然在皇宫里地位斐然,但皇宫内院制度森严,就算她是皇后也不能随便出宫,除非随着皇帝到山庄避暑,或者宫中重大祭祀需前往地坛祈福外,她是不能离开的。
当然了,还有一条。
那就是有着皇帝特许,若要不到,她就给君月祈打个招呼,让他知道她要走,若有人发现记得遮掩几句,之后她拿个出宫令牌,随便乔装一下,便能离宫了。
没想到,君月祈听到后,却是难得的拒绝了。
“不行,你不能离宫,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宫里布满了各大世家的眼线,在你看不见的所有角落里,你便以为你离宫,能瞒得住这些人的眼睛。”
“他们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抓了我来治罪么,若真的如此,我跑得快些,不被他们抓个现行不就行了。”
而且,她便不信,顾南宴自从当了皇后后,就没有偷跑出去过。
“不,朕担心的不是这个。”君月祈皱眉看向顾南辞。
“顾家征战这些年来树敌过多,尤其是顾南宴,一旦出去,你所要面对的将是数不清的暗杀和危险,他们可并非只是想要抓你治罪这么简单,他们想要的,只有你的命。”
“而且,近来顾家......”他的话却在这忽然停住,并未继续往后说下去。
可顾南辞却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别的。
“是不是顾家出了什么事情?”她连忙追问。
君月祈轻轻摇头:“该说的不该说的朕都说了,反正你且听好了,只要朕在一日,你便出不去。”
说着,君月祈将芍药唤了过来。
此刻,顾南辞跟芍药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很久。
好吧,她承认,她似乎可能真的,连芍药都打不过......
第二日,君月祈收到了一封信件,内容她不知,但她知道,就是因为信上内容,他忽然找到她,说夜里二人可以一起出宫,让她简单收拾一下。
出了皇宫大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芍药隐入黑夜,暗中保护,而顾南辞换上寻常衣裙,推着君月祈便开始走在街道。
虽是夜里,但街道两侧的铺子小摊还是格外热闹,满街亮堂的灯笼照亮了大多数道路,因为正是饭点,此时人流算是比较多,各种摊贩的叫卖声,混合着各种吃食的香气扑面而来。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卖花的小姑娘。
“姐姐,买花吗?”
这是顾南辞自从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见到除皇宫之外的景色,这股子新奇,让她连带着对这卖花的姑娘也多了一丝好奇。
花篮里各种好看的琳琅满目。
在里面挑了朵最大的,问完价格,便付了钱。
却发现,此刻君月祈正有些奇怪地看向她,哦不,准确地奇怪地看向那朵花。
“你喜欢这花?”
还不等君月祈回话,她便自顾自低头凑近君月祈,“我想你在皇宫也没见过这些野花,这花又富贵又大,最是称你。”说完,便细心地将那花的枝叶杂刺去除,斜插在君月祈发束的侧边。
君月祈此刻书生装扮,如绸的黑发被用玉冠束起,原本是个陌上公子,却被顾南辞这么一弄,竟给人一种他是烟花巷柳里卖笑倌人的感觉。
“嗯......确实衬你。”
顾南辞虽心下已经笑喷了,但面上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