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收下银子,起身后朝着陈铭拱手示意。
“老夫就不多叨扰了,公子留步。”
“令母所需的药草回去后让阿木配好,姑娘自来取便是。”
“告辞!”
医官抚着胡子十分坦然的离去,小童则提着药箱紧紧相随。
媛儿朝着医官躬身致意,“多谢医官。”
随后她转向陈铭,面上带了一丝担忧,“公子今日惹了那孔公子,城中皆是他的人手,他们向来睚眦必报,公子可怎么办才好?”
陈铭坐定,轻笑一声道:“无妨,此事不会连累姑娘。”
“山人自有妙计!”
媛儿连连摆手,“公子多想了,媛儿不是这个意思。公子为救我们一家才惹下孔公子,便是他们再寻来,大不了媛儿誓死不从就是。”
“倘若可以以媛儿一名换得娘和阿柱的命,媛儿在所不辞。但倘若连累恩人,媛儿九泉之下也难心安。”
媛儿泫然欲泣,却又大义凛然全然不惧。
韩仓看的心中热血激荡,软了步子走上前去,“姑娘说的什么话,有公子再,自然不会让你们出事的,姑娘且看好吧。”
“这雁南的天,用不了多久就要变了。”
“到时候定然还大家一个清朗澄澈的雁南,姑娘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媛儿听了这话,再次打量了两眼眼前几人,忽的双眸大亮。
他们俨然成竹在胸,身上的霸气莫名让人生出一种安全感。
“公子真的可以还我们一个安定祥和的雁南吗?”
说着媛儿拭了拭泪,兀自点头坚定的确认着:“会的,会的!媛儿相信公子,公子自一定能办到!”
陈铭缓息笑出声来,“会,一定会的!”
是对眼前人的承诺,亦是对家国天下的承诺。
“公子若不嫌弃,家中还有一间厢房,可以略作歇息,晚间媛儿下厨为公子做些饭食,聊表谢意。”
何秩点点头,提议道:“先前在街上大闹一场,那些个酒楼客栈怕是也不敢接待我们,留在此处倒是最好不过。”
陈铭应声,“也好,着人留意着些城中动向,今日就暂居此处。”
媛儿施礼告退,先行去准备饭食。
忽而窗柩响动,两道身影悄悄潜入屋内,抱拳在陈铭面前跪了下来。
“公子,城中已经访遍了。”
“据属下打探,明日在城东县尉府上征集财宝,今日我们去太尉府之时,正听到他们在探讨,说是要准备带着礼物亲赴教中。”
“不过目前他们应该还在为礼物而发愁,浔阳城中宝贝早就被他们搜罗完了,眼下根本拿不出合眼的宝贝。”
何秩一拍手,“果然如此!”
“怪不得他们要搜罗钱财,找不到宝贝,可不得用银子来代替。”
两名侍卫抬起头来,略显惊讶。
“公子您已经知道了?”
说着其中一人又说道:“说来也巧,不止我们在惦记他们的计划,还记得城门处那个查验官引的人吗?”
“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小子竟然也在县尉府上,还派了人跟上咱们,打算联合县尉要对咱们下手呢。”
何秩想了半天,甚是疑惑,“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咱们下手?”
韩仓一拍脑袋,满是气愤。
“早知道当时就不给他银子了!”
“果真在雁南这贼窝待得久了,心中净是些鬼主意!”
“奴才不过是为了堵他的嘴,才塞了些银子,倒是不成想连守卫也像个土匪一般惦记着咱们。”
“竟是因为那锭银子?”何秩五大三粗,极为诧异。
陈铭却面色不改,镇定非常。
“他们打算如何行事?”
“县尉见钱眼开,属下等去的时候公子在城中出手的事还未传开,他们不曾将我们放在眼中,只说派上十来个人手来掳人。”
话音刚落,忽听庭院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几人迅速换作警戒模样,两名侍卫也悄然隐入暗中。
媛儿闻声出了小院,“谁啊,来了。”
外边传来十分不耐烦的声音:“快点快点!”
刚一拉开门栓,外面一群衙役闯入其中,“人呢?赶紧把人给我们带过来。”
“官爷您这是?”媛儿故作不知,眼神下意识的看了下房间,一眼瞥见陈铭一行的身影,立时眨眼示意。
衙差们却直接推开她去径直往屋内闯去。
媛儿奋力阻拦,身后一个有力的大掌却扶住了她,沉稳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找我们吗?”
“又见面了,不知这位兄弟这是何意啊?”
陈铭眼眸含笑的看向最前方的那人,正是城门处的守卫。
守卫双目大睁,立即指向陈铭,“就是他!王二哥,抓住他,我们就不愁吃喝,能早日晋升了!”
“二话不说便要对我们动手,即便是衙门的人也不该如此,这却是何道理?”韩仓眸泛冷光,立即闪身挡在陈铭身前。
守卫大笑两声,一脸坏笑的看向众人。
“嘿嘿嘿,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能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