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仓双眼直直盯着跌落在地的毒针,转身大骂出口:
“大胆!逆贼!竟敢行刺陛下!”
“何将军,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进殿之前竟然没检查一番吗?幸亏陛下反应及时,否则一旦有个万一,你万死难辞其咎!”
何秩在毒针发出的瞬间便向前冲去,奈何蓝衣护法用了十足的力气,寒芒速度飞快,根本来不及阻拦。
眼下见陈铭及时避开,何秩裁决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旋即转身一刀横在蓝衣护法颈上,难抑愤怒。
“逆贼果真包藏祸心!”
“本将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说着他转身朝陈铭跪下,羞愧难当。
“陛下恕罪,末将防备不当,搜了此贼的身,并未见得什么暗器才带入殿内,没想到还酿成此等后果。”
“幸而陛下反应及时,末将实在是罪该万死!”
何秩万分悲愤的看了一眼蓝衣护法。
谁能想到此人竟疯魔至此,将毒针暗藏在嘴里,只为了上殿刺杀陛下!
蓝衣护法唇角一抹黑血流下,面目青灰,显见是中毒之状。
一击不成,他剧烈挣扎起来,目眦尽裂。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死?本使可是连命都堵上了!”
“不!鹿台之时你就该死了!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本使不信,本使不信你能活到现在!”
“我白莲教天下第一,王者至尊,不会输,不会输的!”
蓝衣护法显见是陷入癫狂之中,口中狂呼着白莲教。
这般模样,自然是不可能再交代出什么结果来,陈铭有些疲倦的摆了摆手。
一番辛苦陪着他们做戏,最后却只是歼灭了一部分白莲教之人,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何秩连忙招来两名侍卫,将蓝衣护法带下去。
陈铭拍案而起,负手走了两步,又说道:
“那些个剩余的白莲教匪贼,让诏狱出手,务必再撬出点东西来。”
话音刚落,阴霾一般的黑夜忽的亮如白昼,殿外橙红的光芒映照在每个人脸庞,炙热而骇人的热浪仿佛迎面扑来。
“走水了!宫外走水了!”
宫人们似乎也被眼前的光景所震撼,一时间竟待在原地未敢有丝毫动作。
何秩常日里也随侍卫们一同巡守,一眼看去面色便多了几分慌张:
“陛下,是粮仓!”
陈铭双眉一敛,当即向外走去,“全城戒严,立即救火!”
众人脚步飞快,立即向城中赶去。
骨哨长鸣,传遍整个京城,所有侍卫出动,整个京城进入封锁状态。
距离最近的是城北的蔓岳粮仓,陈铭率众直奔最近处。
离得愈近,热浪愈是汹涌,扑面而来。
陈铭却忽的闭目竖起耳朵。
即便有烈火噼啪声,也难以掩盖其中的刀刃相撞声。
难道粮仓内还有余孽尚存?
“何秩,看看怎么回事。”
“末将领命。”
何秩立即将手下的人手分作两拨,一部分负责救火,剩余的则跟随自己,从另一旁尚未起火处冲入其中。
烈火炙烤下,浓郁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其中定是发生了血案!
有官兵们出手,将各处火点渐次扑灭。
好在粮仓修建之时便以稳重为主,铸成的墙体之中多有防火防潮之物,不易燃烧。
又加通风口只有固定几个,将各处堵塞之后,内里火势也逐渐减小。
热浪渐消,才露出眼前的真面目来。
两方尽是身着黑衣之人,却持刀相互打斗,其中一人手法利落,手起刀落便能收下一人性命,在场中回旋游走。
“护法大人,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亏得教主临行前便叮嘱我等,一定要独自行动,看来教主的怀疑半点没错!还不赶紧收手随我回去领罪?”
“看在多年相处的份上,说不得还能饶你一命!”
对面的黑衣人左支右绌,步步后退,惊恐之下破口大骂。
不过已经大开杀戒的人却毫无所觉,丝毫不为他的话语所动,手中利刃上盛开的血花越来越多。
后方便是何秩一众侍卫的包围,终于退无所退。
那敏捷的身影一刀划过,唾骂的聒噪声终于在耳边止歇。
何秩浑身杀意,持刀上前。
“有你们出手,倒是省了本将的功夫。”
“不过本将可没什么仁慈心,别妄想杀贼立功,乖乖束手就擒,若能交代出白莲教的消息,还能容你们多活几天。”
“滴答!”
黑衣人长刃上的鲜血还在不断往下淌,闻声却一言不发,握刀的手微微上旋,将刀刃对准了何秩。
何秩冷笑一声,“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将成全你!”
“来人,给本将拿下这些逆贼!”
众人一拥而上,何秩更是直指前方黑衣人。
身后忽然一道威严之声响起,“住手!”
此话一出,为首的黑衣人双目陡然睁大,失神的朝着声音来处看去。
陈铭一身凛然,拂袖大跨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