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后撤,双目浑圆,眼睁睁看着说话之人在炸响中变作满天血肉。
场上众多白莲教匪徒都已在控制之中,竟还有人使出如此手段!
四处惊叫声响起,众人慌忙向各处逃匿。
何秩定睛一看,当即持刀下令:“守住了,不能放走一个!”
一声令下有如夜空之中的一盏明灯,顿时让所有侍卫神归原位,迅速将四下里封锁。
“将军,就是他!刚才那爆炸就是这小子弄出来的!”
“卑职同他们几个在边角处,正好看见这小子扔了东西,之后里边就爆炸了,肯定是他干的,这会子还想着逃跑!”
“人我们带过来了,请将军发落!”
侍卫们押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走上前来。
何秩转身看去,正见一双阴鸷的三角眼,眸光阴冷,与他对上,仿佛被蛇信爬过周身一般。
此人正是准备隐匿逃跑的蓝衣护法!
何秩横刀落在他颈上,杀意凛然:“说吧,要是能说出什么线索来,本将还能考虑给你个痛快!”
岂料蓝衣护法丝毫不惧,反是阴恻恻一笑,勾起唇角道;
“本使可是蓝衣护法,手里掌握的消息多了去了,你确定要杀了本护法吗?”
何秩眸光微缩,手中的刀微微收紧。
此来一是为歼灭白莲教余孽,二来也为探知白莲教隐秘。
若他真是蓝衣护法,所知隐秘必然事关重要,倘能如实交代,必是极好的突破口。
可这厮如此凶残,看起来实在是不像能交代的模样。
何秩长刀微微用力,颈上立即渗出一丝鲜血,“都知道什么?老实交代!”
蓝衣护法挑眉一笑,“本使这消息可是至关重要,怎能如此轻易泄露?”
停顿一下,他又一脸神秘道:“不如你带本使面见狗……陛下,本使定倾囊相授,如何?”
何秩以刀抵住他胸膛,“放肆!陛下天颜,岂是尔轻易可见?”
“还不快些老实招来!”
蓝衣护法不退反进,任由长刃刺入胸膛,毫不退缩:“陛下想是对我教十分好奇吧,本使手中的消息重要,只能说给陛下一人听。”
“倘若你不愿带本使相见,那就杀了本使吧。”
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丝毫不将面前众人放在心中。
何秩咬牙紧盯着他,愤而收刀。
白莲教祸害之重,目之所及皆是伤民,只有获取白莲教的消息才最为重要,倘若他面见陛下能够如实交代,留他多活些时辰倒也不算什么。
“来人,将他带下去,锁好了!”
此人手段狠辣,将场中俘虏炸的七七八八,绝不是什么善茬,还是要好生看管。
“徐二,场中逆贼情况如何?”
“禀将军,兄弟们刚刚收整完毕,近半数的人被炸死,剩余的人或多或少也都带了伤,能开口说话者,十不存一。”
何秩摇头摆了摆手,“罢了,全部押送回京,等候陛下发落。”
一场闹剧总算是拉上了帷幕,众人启程向皇宫进发。
……
半个时辰后,金銮殿。
陈铭端坐其上,慢慢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殿外一阵脚步声走近,何秩抱拳入殿,“陛下,城外已经收拾妥当。”
陈铭头也未抬,出声询问道:“可有什么消息?”
“回禀陛下,白莲教逆贼悉数拿下,不过与他们所说的差了一千人马,目前未曾寻到这些人的踪迹。”
“再有,原本末将正问出了些话,可惜被那蓝衣护法出阴招,将所有俘虏炸伤炸死,那人临死前隐约提到了雁南。”
“哦?”陈铭放下奏折抬起头来看向何秩。
“雁南何事?”
何秩叹了口气道:“未能知道后面有何事,不过那蓝衣护法未曾出事,末将抓了他,他却说见了陛下才肯交代。”
“他毫不畏死,末将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带来皇宫,怕万一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陈铭微微皱眉,将奏折推的更远。
“他出手炸伤所有人,阻了别人的话?”
“确是如此,要不是他,末将想必还能多探知些消息,只可惜现在许多人或死或伤,一时间怕是寻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
“那人狂妄至极,若不是看在他知晓白莲教消息的份上,末将只恨不得当场斩了他。”
出手时机如此关键,定是为了堵住手下人的口。
可既然他不喜别人交代,又为何要自己亲自禀报?就算见了自己,他真的会如实以告吗?
陈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眸光深不见底。
话说与何人听又有什么差别?
既不是为交代消息而来,蓝衣护法此来只有一个目的——见自己!
他非要见自己不可,恐怕消息什么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目标反而是自己。
来者不善!
陈铭唇角一勾,“可以,传他进来吧。”
他倒要看看,这黑衣人到底藏了什么鬼把戏!
“陛下,这等狗腿子,哪用得着您亲自召见?送到诏狱剥他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