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长身而立,拍了拍手,站在秦庸身旁。
胡伟被缚,身后一众小厮们也慌了神,手脚大乱,三下五除二便被衙差们制服。
待抬头看清眼前之人,胡伟双目似欲喷火。
“是你!”
旋即他眼神落在秦庸身上,面目怒张,将欲杀人。
“秦庸狗官,你敢放了他们!”
“许久不曾敲打,你忘了自己是谁不成?这东海州谁是老大,你竟敢抓我!”
何秩一脚踹向胡伟,面目冷厉。
“天下尽归大夏,这东海州,自是朝廷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
“持刀谋杀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浴血般的气势,裹挟着疆场所带的肃杀之气,仿佛杀神降临,冷的周围人纷纷一怔,再不敢多言。
胡伟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面有畏惧的看向何秩。
面前之人与以往所遇全然不同,既能说出此话,必是能够诛杀自己的!
愣怔一瞬,胡伟闭目抖了抖肩膀,转而怒上心头。
“在这东海州,只有我胡伟的天下,哪轮到你个外人讲话?”
“还敢在此威胁爷,待明日,爷一定让你跪着认错!”
“秦庸,我告诉你,现在赶紧把我放了,否则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还敢对爷不逊,小心你的狗命,改明儿让你哭着跪着求爷回去,爷也不走。”
秦庸笑着走向胡伟,将他扶了起来。
胡伟眉梢一挑,冷哼一声。
“怎么,现在知道做错了,准备求爷回去了?”
“告诉你,晚了,爷今天还就不走了!”
“敢纵容这些嫌犯对爷动手,除非你亲自跪下来求爷,说不定还能考虑考虑,放你们一马。”
胡伟趾高气昂,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高昂着头,准备三叩五拜才能展翅一现。
见着秦庸伸手扶起自己,脸上愈发得意。
“来人,将胡伟押入大牢!”
胡伟笑容僵在脸上,全然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秦庸你疯了!”
他剧烈的挣扎起来,然而一人力小,哪能比得过衙差们束在肩上的手,任他如何挣扎,衙差们面不改色,将他往大牢深处送去。
秦庸俯首向何秩行一礼,“多谢大人出手。”
“如今胡伟已然抓捕入狱,不知接下来如何?”
“按陛下吩咐,且在此等着,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陛下。”
“是,下官谨遵陛下懿旨。”
……
约莫午时,郡守府外一阵马蹄声传来。
秦庸端坐正堂,手持策论,慢悠悠的饮着茶。
来人大张旗鼓,不由分说直接闯入正堂。
“郡守大人,您缺什么只管说,我胡家定全数奉送,还请郡守大人开恩,放我家老爷出来。”
秦庸皱了皱眉,放下茶盏,头往前凑了凑,眯着眼看了两眼,随后大笑两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胡管事啊。”
“管事来此,可是有状要告?”
胡管事压抑着怒火,想及老爷还在秦庸手中,不得不忍气吞声,朝着秦庸敷衍一拜。
“我家老爷今日来寻大人说话,不知怎的竟是落在大人府中未回。”
“府中老夫人心有忧虑,特遣我等来寻老爷回家。”
“还望大人早些让我们带老爷回府,千金坛稍候便送入大人府中。”
胡管事话中虽是恳请,但气势却丝毫不弱,挺胸抬头的看向秦庸,仿佛他才是这郡守府的主人一般。
不料秦庸却是面上忽现讶异之色,“原来将刀按在本官脖子上便算是来闲聊?”
“胡管事的说法倒是新奇的很,不过本官命大,险险留下一命,本官虽是不计较,奈何朝中自有法度,执刀向官,罪同谋反。”
“本官倒是想手下留情,奈何大夏的律法不能视若无物啊。”
胡管事脸色当即变冷,“大人这是不打算放我们老爷离开了?”
秦庸手执书册,摇头叹息,“自是不能,胡管事若是无事,可先行离开,本官也乏了。”
胡管事冷冷看着眼前之人,眸中闪过一丝愤恨。
“六儿!”
一伸手,旁边一名小厮立即拱手上前,将一封信恭恭敬敬的交到胡管事手中。
“大人看过贵人的信再说不迟。”
秦庸懒懒的施了个眼神,又扫过他们身后。
仅有胡管事以及胡府的小厮,并无陛下要寻之人,看来还是下的剂量不够狠。
胡管事心中十拿九稳,有贵人的信在,不怕秦庸不放人。
哪知堂上之人只懒懒看了一眼,旋即打了个哈欠。
“胡伟触犯律法,这是铁上钉钉的事儿,你就算拿一百封信来,本官也不能徇私啊。”
“胡管事还是早些回府吧,记得代本官向老夫人问好。”
这般不在意的态度,终于激怒了胡管事。
“大胆!秦庸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一个小小的郡守,敢对我们爷下手!”
“今日本是一番好意,若能及时放出老爷,可免你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