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伟在东海州逞凶作恶这么久,仅是几个手下,恐怕还引不出背后的大主顾。
陈铭撩袍坐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笑。
不过若是连胡伟的安危都受到威胁,一旦求救,背后之人不会不出面。
东海州一隅之地,他们狂妄惯了,就算是背后的人,定也想不到自己会来,只要他敢出现,定能一举擒获。
关键之处还在胡伟!
陈铭低头看向何秩所擒之人,“你在胡伟身边算几把手?”
“回爷的话,平日里偷鸡摸狗,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小的帮他做的。”
“说起来的话,也算得上是个一把手。”
陈铭嘴角微扬,靠坐在椅子上。
“那就好,还算得上有分量。”
“将他们押进去吧。”
何秩押人进去,谢兴言却有几分不解。
“陛下此话何意?”
“他们今夜是何目的?”
“自然是为截我们出去,许是也要进那大猎场。”
“但他们今日未曾得逞,便是明日,他们也不会出现在猎场。”
陈铭话语未尽,但谢兴言一点就透,旋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陛下是想让胡伟过来?”
“此人乃是胡伟身边的一把手,一旦消失,以胡伟的猖狂个性,必会来大牢寻衅滋事。”
“不消我们动手,只需三言两语,必能引胡伟入大牢。”
“偌大的胡家,家主消失,他们必然会第一时间想办法,进了官府大牢,想要轻易救出胡伟,必然会牵动上面的人。”
“陛下果真心思敏锐,这么一来,我们必能知道那万两白银的去向,一举揪出朝中蛀虫。”
秦庸尚在云里雾里,虽然陛下就在面前,但他仍免不了担忧。
“今日我们拿下严笠,胡伟失了一大臂膀,明日定不会善罢甘休,小小牢房,只怕难以抵挡胡伟啊。”
“他们眼线遍布城中,万一全数向大牢进攻,下官还没什么,恐陛下有失。”
秦庸一脸慎重的模样,忧心忡忡。
未料陈铭却一笑而过,挥手道:
“正是因为如此,胡伟才不会有任何防备,他在东海州肆意惯了,绝不会想到我们在大牢设伏。”
“如此自负,刚愎自用之人,对自己的势力有莫大自信,明日定会亲自出现,向你要人。”
“明日你只需冷静对待,诱胡伟出手,找个理由将他关入大牢。”
“为防万一,朕可以再给你五千人马,任你调遣,毕竟这城中你最熟悉不过,倘发生动乱,由你统一调配,再合适不过。”
“多谢陛下信任,下官定不负所托。”
秦庸连忙跪地谢恩,心中却是波澜频起,甚是惊讶。
没想到陛下思虑如此周全,此来东海州还带了不少的人马。
有兵马在手,秦庸心中的底气立时增了不少。
随后他才起身,响起一日劳顿,陛下尚未用晚膳,连忙转身吩咐一声。
不多时,衙中差役便端着精美的饭食,流水般送入牢房之中,外加精致蚕丝被,并几床褥子,由小丫鬟进入牢中收拾的妥妥帖帖。
惊险的一晚,在鲜香四溢的晚膳中进入尾声。
……
第二日一早,距离郡守府不远处的酒楼中。
胡伟正仰坐在榻上,身旁两个貌美的女子边捶腿按肩,边以嫩若葱段的纤指从桌上拿了小点心,以朱唇衔糕,喂入胡伟口中。
胡伟满意的嚼着口中吃食,大手在身旁人纤细的腰肢上很抓一把。
“瑶姬,近来瘦了点。”
瑶姬凑近胡伟身旁,柔软黏腻的声音响起:“瑶姬可是日日同公子在一处,瑶姬若是瘦了,定是公子的过。”
胡伟一双三角眼渐入混沌,“怎么,一晚上还没满足你?一大早又凑上来,爷看是你这小骚蹄子欠打了。”
另一名美人不动声色停在一旁,低眉敛目,看着眼前这淫靡的一切。
面前传来阵阵喘息声,一切渐入佳境。
却在此时,门外忽然闯进一人。
“爷,不好了,严笠进了大牢没回来,一夜都没消息传出来。”
胡伟按压这瑶姬,不悦的回了一声:“没规矩!”
“没见爷正在干什么,下去掌嘴!”
来人不敢多言,未有违背,左右交替的掌嘴声响起,夹杂着暧昧的娇喘声。
待一切平息,另一位美人才上前为胡伟收整。
许是刚刚得到满足,再看向眼前双颊肿胀似猪头的手下,胡伟心中满是惬意。
“怎么回事?秦庸这孙子竟敢把人扣下?”
“正是,严笠被他关起来了。”
胡伟冷笑一声,透过窗子看向郡守府,迈步向外走去。
“胆大妄为,秦庸这是不知道自己老几了!”
“走!要人去。”
由郡守府向外看来,便见大街上一行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过来。
衙内人见到动静,连忙入内禀告。
“郡守大人,我手下几个不懂事的昨天进大牢看人,不知怎的就再没出来,郡守大人可有见过他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