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闻得此言,心中甚是惶恐,跪求道:“胡家人手不知凡几,陛下万不可莽撞。”
谢兴言心中也有几分忐忑,一脸慎重。
“城中形势未明,此事尚需谨慎,陛下千万小心。”
陈铭亦知其中凶险,不过他思忖一番,却是开口阻了二人的话。
城中常备守卫至少在八千,而自己此来,城外亦屯驻不少人手,仅仅东海州这方寸之地,胡家再厉害,还能翻了天不成?
“朕自有定夺,且待晚上。”
显然胡家在此地多有勾连,若想打开沿海,必然要将这些蛀虫清理完毕。
唯有保证沿海之地的安全,才能放心与外界贸易往来。
除去胡家,势在必行!
在此之前,其中种种,必须弄清楚,今晚是个好机会!
陈铭既有此言,众人不敢再多说,心有忐忑的等待着夜晚降临。
……
戌时二刻,牢房外。
一众人手持大刀,气势汹汹的向大牢走来。
门外两名守卫立即打起精神,“来者何人?”
一声询问,未曾得到回应,却唤来一阵嘲笑声。
“有日子没来,最近值守的是哪位兄弟啊,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看来得给点教训才是啊,老六,上!”
“走走走,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门外值守的两人听这话,哪还能不知晓来者何人,第一时间便想往牢中走。
哪知来人竟一棍打在他颈间,一棍下去,守卫立时倒地。
众人围拢上前,一顿拳打脚踢。
“大哥最近的棍法又精进了不少,这一棍子可别给打死了。”
“死就死了,一个牢头而已。”
“说的是,能死在大哥棍下,是他的福气。”
“走走走,赶紧进去把人带出来,少爷还等着我们呢。”
一番闹剧,见两名守卫再无声响,众人蜂拥而入,大摇大摆进了大牢。
“人呢?人关在哪?”
最前方的人劈头抓住一名牢头,一把将牢头推搡至地。
牢头未来得及说话,忽然幽篁烛火中,走廊尽头处映出几道身影。
最中间一位,身形挺拔,面庞冷肃,双目沉凝,即便身处窄小幽暗的牢狱,也不染丝毫风霜,一双目光似要将人钉在原地。
“在寻我。”
头目双眼一缩,浑身惊出一身冷汗来。
随后他浑身一抖,提起长棍径直向前走去,“找的就是你!”
“小子有点本事,还敢越狱!”
“不过就算逃出大牢,你也逃不出我们胡爷的手掌心!”
他冷哼一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整个东海州都是我们胡爷的地盘,你能逃到哪去?”
“有本事跑,小爷今天先将你双腿打断,再带回去给胡爷!”
身后一众人纷纷起哄,举刀欢呼着跟随此人上前。
“老大说得对,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逃!”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反正胡爷要的是这个头头,不如剩下的我们自己处理,好久没动手,我这手可是忍不住了。”
“虽说人有点少,但也勉强够我们塞牙缝,旁边这个小子看着够壮实,就是不知道能扛过几棍。”
头目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中长棍挥舞,尽是玩弄之态。
但面前一群人却毫无惧色,头目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猛虎扑食,对手怎能毫无畏惧?
“小样儿,让你装!”
说完,他转身甩手,一棍正朝着陈铭劈头而来。
倘若打下去,必将脑浆迸溅。
呼啸的长棍带着冷风而来,头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然而长棍未至,忽然周围火光大亮。
头目正胸一道大力而来,身影顿时飞出十丈之外。
何秩收腿而立,正挡在陈铭身前。
“动手!”
围在中间的面孔一张张被照亮,忽然显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慌张。
周围一众官兵蜂拥而上,迅速将这些人制服。
“咳咳咳。”
头目捂着胸口,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转而怒上心头,攥紧了手中的长棍,出口的话带着八分凶性。
“谁给你们的胆子!”
“秦庸,到底怎么回事?不要你的狗命了吗?还不赶紧让你的人退下!”
陈铭推开何秩,向前走了两步。
“哼!官府之人,怎能听你号令?”
“胆大至此,闯狱杀人,还敢大言不惭,我倒要问问你谁给你的胆子?胡伟吗?”
几问非但未浇灭头目的气势,反而让他浑身怒火更盛。
“提我们爷,你个毛头小子配吗?”
“秦庸,赶紧收手,否则有你好看的,敢埋伏我们,看我们爷换了你这个郡守。”
未等他说完,何秩已然几个旋身,长刀落在他颈间。
“闭嘴!”
“爷问什么你老实交代!”
尽管有长刀在颈,头目也丝毫不惧,高昂着头怒道:“交代你爷爷的交代,有本事杀了老子,看你走不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