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儒最近过得可逍遥了,他又不像钟庭稼一般需要熬灯苦读,领了钟永平和他的两个侍卫每天都去逛齐州,短短不到一个月下来,整个齐州都被他逛了个遍。
当然除了那花楼除外。
他可是一个标准的好相公,可去不得那么个地方。
这日他讨人嫌般去敲了钟庭稼的门:“今天我带了永平老弟出去转悠转悠,你要出去吗?”
钟庭稼手里拿了一本书,话都还没等他说完,就一关的门,嘭的一声,差点将他的鼻子都压扁了。
李献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讲点礼貌,我好歹是你姐夫,姐夫。”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一阵沉默。
李献儒气得牙痒痒,叫上钟永平,就要去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叫他嚣张。
两人打扮好带上钟永平的两个护卫就出了门,叮嘱了留下的人自己张罗着吃饭,也顺便准备好钟庭稼的。
四个人从住的院子里出来,走到东市的时候都要到饭点了,四个人意思意思的走了走,就拐脚上了城里有名的九宝楼。
九宝楼这个名字起的也很是有意思的很,这个老板信奉道教的三生六六生九九生无穷,老板单纯就是想表达他的楼里菜色繁多味道好,应有尽有的意思,愣是被很多外人的人误以为是卖钗环发饰,看这么高大气派的楼宇,也是吓跑了很多的外乡人。
故而来这里吃喝的,很多都是本地人活着在齐州呆了一段时间的人。
就算是如此,这楼里的生意都好得很,到了饭点基本都已经满座,再没多的座位了。
只这日,他们四人第一次打算要进这店的时候,远远就传来了争吵声。
这一个男声高亢道:“我是乞丐怎么啦,谁规定乞丐就不能进来吃饭的,我如今肚里空空如也,就想着吃这九宝楼里的蒸鱼,如果我吃不上,我今天一天都没劲,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叫我死了算了!怎么你仗着你们人多,就要跟我抢鱼,摆明了就是欺负人。”
说着就要用筷子就夹那刚摆上桌的一盘蒸鱼。
“谁欺负你,谁要你死,你的命值几个钱?”说话的人也不肯让步,端了鱼就撤退了一步。
“你这奇怪好生刁蛮,被你这一筷子下去谁还敢吃?”
四人走进店铺,就看到一群穿了锦衣华服脚穿皂底长靴公子哥正围了一个穿着衣衫褴褛,叫穿一双破草鞋的乞丐团团围住。
乞丐颧骨瘦削,一张脸脏兮兮的,头发邋里邋遢的盖在头上,再加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周围一圈的人都退了开来。
只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一边捏了鼻子,一边在跟乞丐较长短。
谁都不肯让鱼,谁都不肯吃亏。
乞丐大概是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得比较顺手,滑不溜秋的,一个转身就把那盘鱼抢了去。
锦衣公子里窜出来一只手,就要去抢那盘鱼。
乞丐也懒得跟他周旋,反身就把鱼放在了柜台上,筷子一放插在了鱼上面。
锦衣公子们都停下了脚步,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其中一个道:“算了,再叫一盘。”
另一个愤愤不平:“便宜他了,连一个乞丐都抢不过,小爷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齐州城里混。”说完脸露怒容,整个的都是不甘心。
身边身穿蓝色华服的男子拉了他:“走吧走吧,咱么叫上这九宝楼里最好吃的消消气,这个乞丐我记住了......”
一群锦衣男子簇拥着上二楼,而此时一个穿白色锦衣的男子突然一个回身,就要将乞丐坐的桌子给掀了。
谁知道突然一个光头和尚插了进来,只见光头和尚长得浓眉大眼,一双眼睛又贼又亮:“这鱼不错呀!”
说着就一个巧劲,将桌子牢牢地给按住了。
白色锦衣男子见突然杀出来一个和尚,穿着灰扑扑的衣裳,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也不敢轻举妄动。
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看了,都散了去。
李献儒拉着有些怯怯的钟永平:“怕什么,我们吃我们的,他们闹他们的。”
只是钟永平还在愣愣中没有回过神来,看着也举了筷子在夹鱼的和尚,傻傻地问了一句:“和尚也吃肉吗?”
李献儒要捂着他的嘴巴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大快朵颐吃鱼的和尚回过头了看了他们一样:“阿弥陀佛,我就是半吊子的和尚,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一楼大堂已经人满为患,店小二看他们四个算是有点身份的,忙迎着上了二楼。
这二楼的讲究可就大了,有单独的房间,沿着东街街道的一边,还开了窗户,推开窗户还能看到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而二楼也不全是单独的小房间,二楼摆的桌子,都用屏风隔了开来,有一定的私密性。
一群的锦衣公子此时都在二楼的大堂里,把其中的一座屏风撤了下去,因为他们的人实在是多。
李献儒环视了一圈,也已经没有了位置,只剩下一群锦衣公子的隔壁还有一张小桌子。
四个人走了过去。
两个侍卫没有落座,在钟永平一左一右站着,架势十足。
他们的边上坐了一个身穿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