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秋月边从兜里掏出来几封钟庭稼写的信:“爹娘,这是相公给你们写的信。”
潘氏乐呵呵接了信,叫钟玉昌读给他听。
秋月吃完了瓜,围着钟庭祖走了两圈,看得钟庭祖忙双手交叉到了胸前,一副你要干嘛的模样。
也难怪钟庭祖这样的反应,实在是秋月的眼神太过赤裸裸,他受不了呀。
钟庭祖嘴角抽抽:你好歹是我名义上的大嫂,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秋月没去管有点受伤的小叔子,扔给了他一枚意味深长的笑,就跑去找潘氏和钟玉昌了。
潘氏一见秋月也忘了钟玉昌还在读信,就一个劲地拉了秋月,说那十亩田都是良田,今天刚好把水稻都给插了下去,又说钟地主跟边了一个人似的,时不时叫他府上的小厮送些瓜果过来,又叫秋月下次回来不要浪费钱买那么多的东西了,又说等院子里的鸡鸭养大了,都抓到城里给秋月吃。
听得秋月感动不已,觉得这个婆婆真是不错。
转头又怕秋月饿了,都不看太阳才往西偏移了一点,离下山还远得很,就指使钟玉昌:“赶紧去生活做饭,秋月回来肯定饿了。”
秋月被潘氏的热情再次感动,忙拉了潘氏的手道:“娘,我想过两天要去齐州一趟,顺便去看看相公。”
潘氏直说好好好——他们两口子的感情就是好,你看吧,才离开了不到一个月,就要去找老大了。
秋月见潘氏一副脑补的样子,也是无辜得很,赶忙解释着:“是我们的绣坊接了一单州府的生意,我陪雁姐过去一趟,就是我走了,家里边都是女眷,我不太放心,想着把小叔子给接过去照看家里一段时间。”
潘氏也只听见说生意,直觉得这个儿媳妇能干得很,对于把儿子推出去,一点意见都没:“叫他去叫他去,省得他只知道在家吃干饭。”
钟庭祖:“......”娘喂,你能不能说句大实话,家里的重活都不是我干的吗?
天噜啦,有了媳妇忘了儿,有了媳妇儿子都不值钱了。
没良心的娘。
秋月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两的银子,塞给了潘氏:“爹娘,我们都不在家,你和爹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个银子你们收着,该吃吃该喝喝,要是无聊,就进城里去和我娘聊聊天,去住上几天。”
潘氏可喜欢这个儿媳妇了,没想到老大拖了这些年,还能讨这么个可心的媳妇回来,真是烧了高香。
但潘氏忙推了:“你拿着,出门在外哪有不花银子的,我和你爹有呢,上次地主赔的十两,我们都还没动呢?”
秋月见潘氏不肯收,眼珠子转了转又塞给了潘氏:“娘,那十两你留着庭祖娶媳妇用,这个你一定都收着,不然我们出门在外,怎么放心,尤其相公!”
潘氏听了秋月这么说,点点头接了过去。
钟庭祖就紧张了,听嫂子的意思是一院子都是女眷,她自己大喇喇的性子,别的女眷可防外男的呀。
他惊呆了。
也不知道这个嫂子的脑回路是怎样的。
哎,钟庭祖无语地叹声望天。
主要自己的娘亲,也被自家嫂子搅乱了脑袋了,跟着她的思路乱飞了。
最后秋月也没有吃晚饭,在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骑着她的快马,又绝尘而去了。
隔壁的陈氏探出个头来和潘氏说话:“虽然你这个儿媳妇一般的人吃不消,可这回来一趟就又是猪肉又是鸡的,普通人家的儿媳妇都做不到。”
说完还啧啧几声:“潘婶子你就是好福气。”
潘氏笑弯了眼:“我家秋月就是性子活泼了点,人好着呢,可不单单给我和他爹买猪肉鸡肉,还买了两条鱼呢,可大呢。”
说着还怕别人不相信,端了养在木盆中的鱼过来:“你瞧瞧,肥不肥?”
陈氏看着心里都冒着酸水呢。
哪里去找这么个儿媳妇呀,又是买田又是大鱼大肉的。
酸水还没冒完,潘氏又去灶房里砍了半只猪蹄出来:“你拿回去煲一锅汤给你孙子吃,我们家秋月买了两大只,我们都吃不完。”
陈氏一边伸出了手提猪蹄,一边又不好意思道:“那怎么好意思,你们还是三张大人的嘴呢。”
潘氏乐得都捂了嘴巴了:“拿着拿着,给孩子也吃吃荤,现在天气热了,放不久的,而且刚秋月还说叫明儿老二也上城里去帮她照看着店面呢!”
吓,还能到城里去,陈氏得了她的好,又是对秋月一番的夸,只夸得潘氏到了晚上睡觉都还笑。
第二天又提了二儿子的耳朵,千叮万嘱叫他一定要多长心眼,将秋月交代的事情办好。
说着用塞了一个包袱给他:“给你嫂子做的衣裳,我比的是她放在家里的衣裳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昨天你嫂子走得太急了,都忘了给她了。”
钟庭祖眼巴巴地看着潘氏,意思是我的呢。
谁知道潘氏余光都没有赐给他一个,他受伤得很。
钟庭祖感觉自己很缺爱了,自从这个嫂子进门,自己亲娘都不关心他这个十八年华的少年了。
于是垂头丧气地坐了村里的牛车,赶往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