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店铺出来,日头渐渐往正中偏。
秋霜想了想觉得最近很多事情都怪怪的,自己想又想不明白,乱糟糟的一堆,于是就侧了头问秋月:“店里的生意,以前也没那么好吧,二妹?”
秋月知可惜没有早一步布局,不然就可以不用贴进去太多了:“我找人做局,故意给那寡妇看的。”
啊,还可以这样吗?
半晌,秋霜才回过神来:“你何时开始做这些事的?怎么也不跟我说说,我好歹也能帮上些忙?”
自己家的这个烂摊子,秋月觉得,把自己娘和小妹困在里头就够了,大姐好不容易挣扎出去,再怎么着都不想她在搅进来,凭着姐夫李献儒的本事,爹怎么都不敢往那边伸手了。
“大姐,我现在带你去见雁姐姐,你往后管着绣坊,这是顶顶重要的事。”秋月不想把秋霜卷进来。
秋月和秋霜两个人才走没多远,朱寡妇又借口认认路,偷偷探出头来看着对街的馄饨铺子,看着看着两眼都放了光,甚至还抠了手指往店铺进去一个就点一个,等点过了十个手指,心潮都要澎湃起来了,就算不撮合成表哥和女母老虎的亲事,自己也要挤进去魏家,哪怕是做妾也好,只要把厉害的儿女儿嫁出去就好,剩下的都是泥捏的,怎么斗得过自己?然后自己再生个姓魏的男丁,就什么都是自己的了。
这么想着,她咬了咬牙,去酒铺里打了一壶好酒,又切了一包熟肉,还顺带带了一个瓜回家,回到院子里,先把瓜放到了井水里凉着,把肉装到了盆子里,装成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将酒肉端到了魏康的面前:“别忙了,喝口酒歇歇。”
说着还拉了堂屋里的条凳,等魏康坐下,她还扭着她的细柳似的腰肢给他倒酒,水蛇一般的腰肢似有似无地蹭着魏康的手臂。
男人呀,不都是这样,贪色得很。
这年头朱寡妇也是很通这个门道,琴棋书画自己是比不过那些青楼里的粉头了,可要论伺候男人的功夫,自己放得下身段拉得下脸,可比正经人家的娘子花样就多了,可不就把假装经的男人们吃得死死的,都好这一口呢。
魏康早也看厌了家里头的那张脸,觉得这朱寡妇怎么看怎么知心意:“你也坐下吃一口。”
朱寡妇温婉点头,就着条凳挨着魏康坐下,笑盈盈地给他倒着酒,夹着菜,羞答答地说:“冤家,趁着我还年轻,我真想给你生个儿子呢。”
魏康又何尝不想,别人都说他已年过四十,这辈子都是没儿子的命了,他如何听得。
他偏不信这个命,家里的生不了大不了在外头生,这些人下来,自己找的都是暗门子里的人,那些暗门子的都是妈妈桑推出来做皮肉生意的,早早就被灌了药熬坏了身子哪里还生得出子。
这头的想法落了空,正失意时就朱寡妇穿着红衣服绿鞋子在门口扭了腰站着,不免吃她一记眉眼,和她对上眼拉了丝,关了门你侬我侬一番,之前倒是怀上一个,也是两个人不顾及给叫落了红。
侧头看了看身边这个人,虽然只是个寡妇,前头还生过儿子的,肯定能给自己带来儿子。
这么想着就喝了酒壮了胆:“等你给我生个儿子,我就把你接进家门,她要是不肯,我就把位置给你腾了出来。”
朱寡妇一听,知道自己有了希望,假装轻啐了一声,以退为进道:“哪就那么狠的心,想必姐姐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容不下我的。”
魏康的脑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觉得怎么能委屈了朱寡妇,只要她能给自己生了儿子,别说是妾,是妻也做得:“等忙过着几日,你去乡下问了你表哥的生辰来,把这个二女儿支出去,还收拾不了家里那个黄脸婆。”
这日朱寡妇觉得事事都顺心,把魏康哄得好似吃了蜜一般。
这边秋月把秋霜带到了绣坊就出了来,往公孙骞的摊位去了,公孙骞在城里的算卦先生,秋月一到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公孙骞对她没给女相也不说话,好像是早已习惯一般,只抬了眼打量着她:“有事?”
秋月气呼呼地凑过去,先不说话,只从他的旁边顺过来一个杯子,拿过来仰着脖子就喝了口,一点形象都不顾。
“你丧着一张脸干嘛?我看你这是红鸾星动的样子呀,正缘到啦。”说完还顺了顺他的胡子,他就说这个女娃子的命格不错,可惜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着实没个女子的模样。
“你赶紧散布出去说我是个五行什么都缺的命,克夫克儿女,我那爹要给我说亲,肯定要寻到你这,只要来合我八字的,你就往坏了说。”秋月这么坑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公孙骞幽幽的收回视线,拉了拉自己的衣袍:“你爹再傻也不到我这来吧?”
“啊?!”秋月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没明白过来。
“他不知道我俩熟——”公孙骞难得见秋月这样的糊涂养,心里有点好笑,看来病急乱投医,这回魏康算是掐中这丫头的死穴了。
秋月先是一阵挫败,但想想又梗起了脖子:“你不是耳目众多吗,赶紧想想办法呀,要是我这么个小事你都办不了,估计你就要自己砸了你自己的招牌了!”
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