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本来也没什么亲戚,所以娘怕我们姐妹三个无所依靠,才把爹爹看得这般重。”秋月说到这里顿了顿。
秋月说这句话,也是因为小小的年纪就经历了生活的艰苦,男人就是顶梁柱,造化好的白头偕老,际遇差的同床异梦还算是好的,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落个凄凉下场的比比皆是。
家里的几个人都露出了惆怅的神色,就如现在魏康要往寡妇裤底钻,还不是用了一个传承香火的人为借口,就叫黄氏哑巴吃黄连有苦都说不出来。
秋月这时候才从袖子里拿出来几张东西:“娘,这是我几年慢慢攒下来的家底。”
几个人一听,都诧异地看着秋月。
秋月淡淡的一笑:“自从几年前我就开始为我们姐妹几个打算了。”说着把手里的三张纸摊开了在桌面上,点了其中一张道:“这一张是我委托雁姐姐为我们打理的绣坊,铺子我用姐姐的名字买下的,不要小看这个绣坊,虽然小小的,一年收入打底都是五十两。再有这两张是田契,各十亩的良田,我也用的姐姐的名字购买的,有了这个绣坊和二十亩的良田,一年下来也不比馄饨店的收入少,尽够养活我们的了。”就算是离了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黄氏知道这个二女儿的心思活泛,但也不知道她一个才十八的姑娘家家,是怎么做到的,攒下这些的时候,可有吃苦,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月儿,你,你怎么,怎么也不跟娘说声!”
想着自己懦弱,反害得要女儿为自己操心,就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秋霜算也是明白过来了,抓了黄氏的手,蹲了下来,等眼角的泪滴掉了下去,才仰起头看了黄氏:“娘,二妹都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就拼它一把吧!”
秋云就算是在不谙世事也明白过来了,也急急拉了黄氏的另外一只手,蹲在了另外一旁:“娘!”
黄氏看看这个女儿又看看女儿,再看着一脸决然的秋月:“罢罢罢,这些年你爹的一颗心都栓在了那个寡妇身上,你们因此跟着我吃了好些年的苦,是我对不起你们。既然你们都长大了我也没什么顾忌的了,便和他做个了断吧。”
几个女儿一听,喜极而泣。
秋月道:“娘放心,铺子或者宅子,我们总要争一个回来,不会叫他们都捞了去。”
黄氏沉默了一下,唏嘘不已,想夫妻一道竟是这样的结局,又作难道:“他们沆瀣一气,我们要全拿回来,怕也是不易。”
秋月一边叠了那三张契书,鼻子里哼出了一声:“那也要他脱层皮不可。”
按照秋月的意思,直接写了和离书字一签手印一按,那对狗男女什么都别想得到。
可终究只能想一想了,那两个可不傻,现在是能划拉到自己这边越多就越好了,不能便宜了那两个。
秋月将那三张契书交给了秋霜:“大姐,这个你收好。”转头又对黄氏和小妹道:“今日你们就呆在家里,我和大姐去趟店铺。娘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和小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在爹面前透露出一星半点。”
黄氏和秋云都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秋月和秋霜出了家门,直往馄饨店去。
今日店里生意出奇的好,偏东家今日都不在场,还有一个婆子孙儿生了病在家照顾,一时端汤的人手不够,累的钱婆子汗湿了衣襟,店里的食客不停地催促,钱婆子忙得晕头转向嘴里不停的道着歉,转身进了厨房就张了嘴骂骂咧咧了,还鼓了眼睛瞪着做馄饨汤面的王大厨:“外头都催着了,怎生大家今天都不在,跟约好似的,专是来折磨婆子我的吧。”
边说着边端了汤转身出去,又换了一张笑脸。
王大厨没有办法,拿灶巾擦了擦手,自家去端馄饨给食客了——再不端出去,案板上就再了摆不下去碗儿蝶儿了。
店里桌椅都要不够坐了,人头攒动骂骂咧咧,有的食客实在等不了,就说要砸桌椅了,站柜台收账的高管事无法,只得离了柜台,也忙好做去灶房端汤送水了。
魏康带了寡妇去看房正从对河街走过,看到馄饨店里人满满的,朱寡妇眼睛都看直了,这要是成了自家的一天得有多少的银子进账呀。这么想着她专门挑了个离馄饨店近的房子,哄着魏康给她出了赁金。
秋月和秋霜到了店里的时候,店里正好忙过了一拨,收账的高管事终于不用上阵端碗了,站在柜台上轻点着入账的铜板,算盘打的啪啪响。
秋月把手上拎着的几块猪肉往柜台上一放,把高管事吓得一个机灵,抬头一看是秋月和秋霜,忙从柜台里边出来,作揖道:“大姑娘二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咱们店里半刻都离不开你们俩呀,刚全部人都忙个底朝天,我离开了柜台一会,也不知道有没吃霸王餐的,正核对数呢!”
钱婆子一听外边高管事在说话,猜想是东家来了,忙掀了帘子出来:“可不,也不知道今天怎的,你们都不在,就连东家老爷也才刚刚走了呢!”
嚯,这就等不及就要出手了?
秋月点了点头:“辛苦几位了,这几块好肉你们提回家里。”秋月指了指柜台上的猪肉,随后看向高管事的眼神突然冷了起来:“他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