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那纸醉金迷群魔乱舞的景象,倒是很赞同这一点,“他们应该给官府的人输送了不少好处。”
“但是小小一个酒楼,到底要死囚去做什么?为什么偏偏还得是死囚?”何汀皱眉,“他们总不至于为了省钱不想雇佣寻常伙计吧……就算死囚使起来不要钱,也不好驱使啊!”
明渊似是想到了什么,俯身凑到何汀耳边,“师父,我在明月酒楼感受到了妖气,虽然很稀薄,但确确实实存在。”
被他这么一提醒,何汀也反应了过来,“我说怎么在那里有种微妙地违和感!”
如果这件事,不是单纯的官府与地方豪强勾结,而是和妖族有关,甚至还与紫陌有关联——那么这件事,她就必须要插手了!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封凛一直坐在一边喝茶,同时静静地打量着李夏菱。
他眼波流转间似是温柔含情,细看却又森然诡谲,令人脊背生寒。
“你今晚所说,可有半点谎言?”封凛盯着李夏菱问道。
李夏菱虽然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认真回答:“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在何汀和明渊看不到的地方,血镜自李夏菱身后一闪而过。
通过血镜确认了李夏菱是在说真话后,原本从她身后逼近的黑雾消散。
何汀沉吟片刻,对李夏菱说道:“你说的情况实在太过奇怪……我一时间也得不出什么结论。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查清楚。”
李夏菱闻言,感动地起身,跪在何汀的面前。
自从李冬樟出事以来,就连家中亲戚尚且避之不及,何汀是唯一一个明确表示愿意帮她的人。
“我兄遭此劫难,即便我相信他是无罪的,却也拿不出证据来。贵人听我一面之词,就愿意仗义相助,此等大恩,夏菱无以为报!”
“快起来,你说的事情,也不是全然和我无关……”何汀手足无措,把她拽起来后,伸手为她抹干净眼泪,“我也有些事情想找紫陌问清楚,所以说起来,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明渊看着何汀柔声细语的模样,心下也一片柔软。
她总是这样的心软。
曾经对阁主是这样,对他是这样。
如今,对一个柔弱女子,也是如此。
他眷恋她眼中的众生平等,却也因此心生嫉妒——嫉妒着被她温柔对待的每个人……
“时候不早了,渊儿,帮我将李姑娘送回家吧。”
“师父,那你——”明渊看了一眼封凛,眼中满是戒备。
“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
目送明渊带着李夏菱离开后,何汀转身望向封凛。
对方倚着小榻,简直是把这里当做了自己家般自在。
何汀好笑地看着他,“不知我该叫你封凛、封公子,还是……阁主?”
封凛,亦或是说易霖风回眸望向何汀。
在他回眸的同时,他脸上的五官开始发生变化——平庸而又轻佻的纨绔消失了,清隽如画、远胜月色的容颜显露出来。
夜风扬起榻边的香云纱,一片清辉透过纱帘,将他笼罩。
何汀望着他拂开撩人的薄纱,借月光缓缓向自己伸出手,心跳漏了一拍。
“过来。”
就这么两个字,让她下意识地靠了过去。
好不容易从这惑人的美色中回过神,想往后缩,却为时已晚。
易霖风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轻叹了一声,“叫我好找。”
何汀有些紧张地抵着他的胸膛。
感觉他伸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何汀磕磕绊绊地说道:“要、要追究也不是这么个追究法,我知道你因为我不告而别有些恼火,但是我也给你留了——”
感觉到耳垂上传来的凉意后,她慌张的话语戛然而止。
易霖风从怀中掏出了蝴蝶耳钉。
那是何汀离开前,交给昙幽宁,让她转交给易霖风的。
此时,易霖风终于又亲手为何汀佩戴好。
“再也不许拿下来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