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汀耐心的鼓励下,李夏菱终于鼓起勇气,将这半个月来的遭遇,对她倾诉起来。
“我兄长名为李冬樟,我们原先也是开酒肆的……就开在明月酒楼的不远处。”
“一个月前,突然有客人喝了我们的酒以后毒发身亡。我兄长就被官差给抓去了……”
“可是我兄长绝对不可能下毒!”
李夏菱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激动,眼中含泪,“我兄长平日里与人无冤无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下毒害人?还下在自家卖的酒里面,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投毒么?”
“你是想说,你的兄长是被人陷害的。”封凛轻摇折扇,开口道。
李夏菱哭着点头,“可是,那官府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判了他死刑。”
明渊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微微蹙眉。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叫他想起了从前他的经历……太过弱小,于是只能被打压。
就算是清白,也百口莫辩。
“既然你认为的兄长是被诬陷的,还不去追查真凶,来找明月酒楼的掌柜做什么。”说到一半,明渊定定地看向她,“难不成你是怀疑——”
“是的。”李夏菱的回答肯定了明渊的猜测。
何汀在一旁给她重新倒了杯热茶,李夏菱感激地双手接过,“我们酒肆的生意,从前甚好,一度分走了明月酒楼不少客人。”
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紫陌掌柜曾经来找我兄长,想要买走我家酿酒的秘方,却被我兄长拒绝了。”
“如此说来,那个紫陌,似乎有下毒陷害你兄长的动机。”封凛淡淡道,“不过这一切也只是你的猜测,你没有证据。”
“是我没用,找不到证据……”李夏菱的泪水又似开了闸一般,倾泄下来,“我现在也不奢望能帮我兄翻盘,我只想把他找回来!所以我一定要问问紫陌——她到底把我的兄长弄哪里去了!”
她哽咽着,话也说得糊涂。
何汀听得头大,耐着性子劝慰她:“别着急,慢慢说。你兄长不是被官府抓走了吗,怎么又说不见了?”
“他不见了,他真的不见了。”李夏菱抽泣了两下,继续道,“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半个月前。那时他刚被判了死刑,我给了狱卒一些好处,进去探望。他和我说,说什么……让我不要再跑上跑下去求人,他已经找到了门路,只要给明月酒楼做事情,他很快就可以自由……”
听到这话,何汀与明渊对视了一眼,心中疑窦顿生。
何汀正欲追问,封凛合上折扇,“今日相谈甚欢,在下想请几位去寒舍一叙,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紧接着,他凑到何汀耳边,“此处人多眼杂,不便说话,不如去我……”
“不用了,你和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就不给封公子添麻烦了。”明渊斩钉截铁地插话道。
何汀闻言,附和道:“没错,封公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咱们有缘再会。”
明渊本以为这下可以彻底甩掉封凛这个可以人物,没想到很快他们就又见面了。
看着封凛打开了何汀房间隔壁的屋门,明渊目光冷凝,磨了磨后槽牙。
何汀目瞪口呆,“好、好巧……”
“是啊,看来我们缘分未尽。”封凛轻摇折扇,看起来格外轻佻。
明渊忍无可忍,直接抽出袖里剑。
“锵”的一声,剑出鞘,擦着封凛的脖子钉在了门上!
“别演了。”明渊瞪着封凛,“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师父的?”
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何汀身后的李夏菱吓得脸色苍白。
何汀则注意到了封凛脖颈处的一道痕迹。
她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了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叫停了明渊,“没事的渊儿,应该只是凑巧。”
封凛但笑不语,只是那笑意却未深入眼底。
明渊咬牙切齿,最终却还是听话收回了袖里剑。
“封公子,既然咱们缘分未尽,不如过来一叙吧。”何汀发出邀请,封凛在明渊戒备的目光中欣然赴约。
何汀点了灯,先引着李夏菱坐下,“此处清净,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李夏菱看了眼冷着脸站在门口的明渊,看到他的背影,她安心了几分,便开口道:“我兄长失踪前告诉我,他在牢狱里从其他死囚那里得知,只要给明月酒楼做些事情,便能获得自由,官府也不会再追究他们的罪责……”
明渊冷哼,“他是死囚,区区一个酒楼,如何能将他弄出牢去。要我说,这一切不过是其他囚犯欺骗你兄长的谎话。”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兄长就是那样告诉我的……”李夏菱绞紧了手帕,眼中的光却一点点暗淡下来。
何汀:“看来这个明月酒楼,和官府的关系不简单。”
明渊想到酒楼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