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
周舟检查过套间内的另外两间空房,走过来抱怨,“白白浪费这么多房间。其他房里,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他肯定门都没开过,估计平时就待在你们这间卧房内。”
他伸长脖子望一眼,奇怪道:“也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啊,这老外平时住哪儿?悬浮在空气里?”
辛守吐槽:“又不是鬼!”
她也想不通,沈钟涛的房间里,留有许多私人物品,他显然是没能离开房间;
但这位外籍客人的房间里,却一件私人物品都没有,他好像从来没有在这间房里出现过。
她的视线落到那面奇怪的博古架上——
不对,他住过,只是现在,刻意抹除掉痕迹。
而博古架和保险箱,就是他唯一留下的东西。
从山庄,到御溪苑,再到松柏屋,一层套一层的密室,还都是内外双重上锁。
辛守目光哀怨地看向晏归辞和周舟,“所以,这又是一宗密室案件吗?第一间密室,消失的是部分人体组织;第二间密室,消失的是一整个房客?”
周舟打了个寒战,“你用‘一整个’来形容那位房客,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辛守直言问:“碎尸吗?”
周舟吓得背脊骨窜过一阵寒意,他赶紧转身,碎碎念着:“我跟凛队报告一下这里的情况,调查这位厉先生的身份背景。”
晏归辞站在屋子正中央,视线远远落在博古架的各种废品上。
他看得入迷,眼神直勾勾的。
辛守拍拍他的肩膀,提议道:“我们去监控室看看晚上的送餐情况。”
晏归辞回过神来,点点头。
周舟正躲在角落里打电话。
辛守和晏归辞挥挥手跟他打了招呼后,转身往外走。
她心情很糟糕,琢磨着《不归》中的第二间密室与墙有关,但刚才房间里的所有墙壁,她都隐秘地推敲过一遍,实心墙体,而且无法活动。
松柏屋是最角落的房间,就靠着一面盘满风车茉莉的青石院墙。
辛守对着那墙壁,使劲推了推,很好,毫无反应。
晏归辞看见她怪异的举动,微微蹙眉,这一次不是与屋顶有关,而是与墙体有关吗?
辛守叹气,甩了下鞋面上的落花,跳下台阶,“咦!”
她僵住身体,将手机光对准鞋子,问:“我是不是踩到哪位小可爱的粑粑了?”
她抬起脚,举给晏归辞看。
晏归辞微微弯腰,俯身看去,淡淡回答:“是肉。”
肉?
辛守脑子里浮起出飞射出来的肚脐眼画面,下一秒,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周舟几乎是四肢着地,连滚带爬地扑出门槛,他看见辛守高抬着腿,金鸡独立的炸毛样子,问:“怎么了?”
辛守指着鞋子,哆哆嗦嗦,带着哭腔报警,“我我我踩到人肉,有有有碎尸!”
周舟一听,跟着炸毛,一个滑跪,冲到辛守腿下,瞪大眼睛看向她的三十六码鞋底,问:“你确定这是人肉?”
辛守指着晏归辞,“侦探金口玉言。”
晏归辞无奈:“我是说,肉。看纹理,应该是牛肉。”
周舟嗅了嗅鼻尖,点头赞同,“还沾着黑胡椒碎,看这品相,应该是上好的菲力牛排,好嫩啊。”
辛守咬牙:“晏!归!辞!”
她想要一脚踹出去,把牛排蹭在他光鲜亮丽的衬衣上,不料单脚太久,腿抽筋,体前屈一栽,整个撞进他怀里。
晏归辞顺势接住,“小心。”
辛守张嘴就咬在他胳膊上!
晏归辞早就等着她发泄闷气,一动没敢动。
周舟蹲在地上,看着两人搂一起,一人将脸埋在对方胳膊上,一人搂腰把扶对方的腿。
他拍着巴掌汪汪两声,问:“你俩跳拉丁舞呢?还定格个pose!”
辛守松口,唇齿间有淡淡的血腥味,抗议道:“晏归辞,你胳膊是假肢吧!这么硬!”
晏归辞是条件反射绷紧了身体,他保证道:“我下次放松一点。”
辛守舔舔嘴唇,她牙龈咬出血,人家皮都没破,更气!
她腿还麻着,“扶我去台阶上坐会儿。”
晏归辞抬着胳膊,弓着腰,搀扶着人往廊下坐。
周舟啧啧称奇,“难怪小唯心有不甘啊,这厮陷进去的样子,真有些叫人怪牙痒的。”
辛守伸直了腿,脚就搁在台阶上。
晏归辞和周舟在研究那块瓶盖大小的牛排。
“看边缘,不像是西餐刀的痕迹,倒像是齿痕。”
“是猫科动物的撕咬痕迹。”
“这老外养猫了?”
辛守否定:“没有。山庄以前走亲子路线,不允许携带宠物入庄。”
晏归辞想起在电子围栏外看见的狸花猫尸体,说道:“或许是野猫。”
辛守见他用镊子将粘在她鞋底的牛排夹走,这才舒服地换了个姿势说:“今晚送到御溪苑的餐点有黑松露蘑菇汤、黄油香草小土豆、藜麦时蔬沙拉,还有我鞋底的日式网烧牛排。”
周舟问:“这么多好吃的,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