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溪苑的房间都以植物命名。
辛守、晏归辞、周舟三人举着灯光一路找过去,在最角落的位置,看见松柏屋。
松柏屋的入户门上,挂着同样的小锁。
这种锁,人在里面,是无法挂上去的。
所以,他是离开了?
辛守敲敲门,没人回应。
周舟适时地弯下腰系鞋带,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晏归辞接过辛守递过来的第三根发夹,两三下捅开锁头,推门进入时,才发现门板卡的一动不动。
周舟蹲地上提醒:“使点劲儿啊!”
晏归辞摇摇门板,将手电光对准门缝,贴脸朝里面望。
辛守问:“反锁了吗?”
晏归辞轻应一声,回答:“别着插销。”
不是那种可以拔开的插销,上面吊着鱼嘴环,需要绕圈滑动解锁。
晏归辞干脆后退两步,在辛守和周舟的见证下,直接一肩膀怼过去,将那易拉罐环大小的鱼嘴扣,撞废!
周舟惊得目瞪口呆,莫名觉得这家伙最近,有些暴躁是怎么回事?
晏归辞跨进门槛。
辛守跟在他身后,周舟垫底。
三人探着身子,举着手电光,朝着里面照。
入眼就是一面满满当当的博古架。
这面博古架起到屏风的作用,对视线有一定遮挡性。
辛守还是第一次看见没有摆放古董,而是摆放着各种……废品的博古架。
她踮脚细看,确定只是废品,而不是什么做旧的工艺品。
有破损的大贝壳、圆润的石头、红色的珊瑚礁断块、塞着沙粒的海螺,还有褪色的毛线球、生锈的罐头盒子……
五花八门,都是一些久远又不值钱的东西。
辛守弯下腰,看向罐头盒子磨花的侧面标签,艰难辨别出生产日期,“二十年前的国产罐头盒子,边缘都生锈了,这老外,是不是被什么人坑了,拿着废品当宝贝收藏。”
周舟对全是废品的博古架不感兴趣,他跟着晏归辞绕过去,开始打量房间,然后问:“辛小姐,你确定这老外,没退房吗?”
辛守疑惑,“没退啊,不是六点半还跟餐厅要了一份牛排吃吗?”
她绕过博古架,视线豁然开朗,松柏屋被改造成现代格局的古风套间,室内空间很大,功能区也一应俱全,各种陈列和摆设,像样板间一样工整。
周舟的手电光在屋里乱晃,抱怨道:“这房间,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没有一点能证明身份特征的私人物品。”
辛守皱眉,确实没有看见私人物品,她有些怀疑,“难道找错房间了?怎么会没有入住过的痕迹?”
“有痕迹。”晏归辞蹲在衣柜旁,面前是台紧闭的保险箱,他解释道:“保险箱不是原始密码,里面存储过东西。”
辛守赶紧好奇地凑过去,蹲在他旁边问:“快打开,我看看!”
周舟惊得目瞪口呆,“晏先生,你不是吧,保险箱也能开!”
辛守学舌,“人这手可是在你们局里备过案的!”
这种山庄统一制式的密码锁,晏归辞确实没有费多大劲。
可打开保险箱后,里面出现的一个红色盒子,却叫他为难了。
盒子外层绷着毛皮,是真的毛皮,还带着黑棕色的小短毛,看起来很硬,很扎。
而且这块绷成盒子状的毛皮非常完整,不是严丝合缝的完整,是没有缝,浑然天成的完整。
好似一块天生天成的毛皮盒子,没有任何接口和缝隙。
晏归辞隔着手套,小心翼翼地端在手里,不重,没有晃动感。
周舟提醒:“你小心是危险物品。”
晏归辞如实相告:“我现在打不开。”
他将毛皮盒子重新放进保险箱里,拉着辛守起身,去检查别的东西。
辛守频频扭头回看,这东西不可能是山庄原有的物件,所以,那位外籍客人,确实入住在这间房,这是他留下的东西。
房间很黑,手电光的照明有限。
要不是工程部的师傅都困在缆车那边,她现在就想要叫人过来维修。
晏归辞则热衷于翻箱倒柜,就连壁灯上的莲花罩,都会拆下来检查一遍。
周舟的视线落在各扇门上,他还细细将门板里外细细检查,敲了又敲。
他可听凛队说了,庆辉楼一零六房间的尸体,就剩下一层皮,所以他很担心这位外籍客人,会被嵌入门板内。
晏归辞看见一扇带有智能锁的房门,“辛守,这里是卧房。”
辛守掏出山庄最高权限的万能卡,刷一下!
滴——
房门打开。
她示意晏归辞先进去,“你看看门后。”
晏归辞推开门,偏头看向门后,“干干净净,没有东西。”
辛守这才放心地走进去。
卧室里没有行李、没有服饰,甚至连洗手间的洗漱用品,都是没有拆封过的样子。
辛守摸了摸齐齐整整的床品,疑惑道:“真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
晏归辞看向卫生间的金属门把手,锃亮的镜面材质上,没有残留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