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蜷缩着身子不躲也不藏,任凭棍棒和刀刃落在自己身上,小麦色的肌肤已经染上了几块暗红。
他明明比别人强壮,一个拳头都能把人打飞,可他为什么不还手呢?
阮桃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急忙跑过去大吼道:“别打了!再打我要请帝君了!”
那几个侍卫一看她来了,放下棍子窜得比兔子还快。
顷刻间,偌大的场地上就只留下阿丑和阮桃。
“你没事吧?”阮桃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躯体,声音不禁软了软。
伸手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拒绝了,“没事。”
“这里有些出血,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吧。”阮桃抽出胸口的丝绢,轻轻贴在他受伤的右臂上,眼神里充满关怀。
“疼不疼呀?”
由于隔得太近,小姑娘的发丝扫在他的手臂上,挠得他心窝痒痒的。
他自幼习武,身强体壮,这点小伤就跟蚊子叮一样,怎么可能疼?
或者说他经常挨打挨骂,几乎忘记了疼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疼。”
“疼你怎么不还手?刚刚他们打那么凶,要是我不来,你就这样继续让他们欺负吗?”
阮桃有些气愤,手上动作不自觉加重了许多。
直到听到男人“嘶”了一声,她才赶紧停手,低头一看,他流的血已经沾湿了整张丝帕。
“呜,对不起。”说着她正要把手帕扔掉,手腕却被他攥住了。
“无碍。”
粗糙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有些刺刺的感觉,男人的呼吸喷在她面颊上,有些灼热,又有些急促。
太近了。
阮桃赶紧抽回手,小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正半眯着眼肆意欣赏她娇羞的小脸,一副慵懒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刚才挨了打。
以往他都是在屋顶上观察她,今天终于可以近距离地欣赏她了。
除了面容不错,她的身材也好得令人发指,圆弧挺括,是他一手掌握不了的。
“你喜欢猫?”
听到这个问题阮桃愣了一下,随之点点头,“对呀,你怎么知道?”
阿丑嘴角勾起一丝隐秘的弧度,“你手腕上有猫抓痕。”
阮桃抬头与他对视一眼,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去,这个侍卫怎么这么讨厌,猫抓痕都要过问。
也许是因为长期的底层生活让他变得太敏锐了,若是能被温柔对待,谁会变得敏锐又刻薄?
“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她话刚说完,就听见男人冷声一笑。
“你笑什么?”
“某些人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妄想保护别人,是谓愚蠢。”
阮桃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口中的某些人不就是指她呗。
“我怎么愚蠢了?”她气不过,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阿丑没有说话,眼前忽然回想起她脚腕扣着锁链的样子,仿佛一朵被箭穿透的玫瑰,奄奄一息中又透出几分惹人怜爱的美感。
“救人的前提是你有能力自保,你现在能够自保吗?”他的眸光落在阮桃红肿的左脸上,似乎在提醒她刚刚所受的屈辱。
阮桃一下子不说话了,伸手捂住脸颊,她的脸很疼,但心脏更疼。
她抬眼望了下眼前的男人,心中郁闷,自己的弱点全部暴露在他面前,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这人太讨厌了,干脆不理他算了!
阮桃转身正欲离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阿丑的声音。
“最近滇国质子逃跑出来了,宸贵人小心。”
阮桃轻哼一声,逃出来就逃出来呗,反正她又不可能遇上。
入夜,阮桃正在铜镜前梳头,忽然听到有人传了一声,“帝君驾到”。
他今天不是选妃吗?怎么突然来了!
阮桃瞬间睡意全无,她不想应付箫翊,匆匆忙忙地拉着紫苏的手说:“紫苏,一会儿帝君进来你就跟她说我睡着了,叫他去找别的嫔妃睡。”
紫苏有些犹豫,“别的娘娘都巴不得帝君来呢,您怎么每次都这么不情愿?”
“那狗皇帝来保证没什么好事,今天因为我他的宠妃被禁足了,他来找我保准是想报复我。”
紫苏一震,“娘娘,帝君找您是因为他心里有你,不然他怎么不去别的娘娘那里?”
好一个他心里有我。
阮桃不以为然,情绪反而高昂了起来,“他爱和谁睡就和谁睡,反正别来我这儿就好!”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轻嘲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孤就是要来呢,桃儿要把我赶走么?”
闻声,阮桃呼吸一滞,扭头就看见箫翊面色阴冷地倚在门上,刚刚说的话不知道被他听见了多少。
紫苏识趣地退了下去,此刻,屋子里只有箫翊和阮桃两个人。
“帝君,您怎么来了呀?”阮桃率先开口打破眼前尴尬的局面。
“我不能来吗?”
“能……来。”
箫翊步入屋内,脱掉沾了雨的披风,随意挂在木质衣架上。
回头就看见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