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朱鸾宫。
“为什么帝君不在本宫这里留宿?一炷香都没待够就走了,本宫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娘娘,不是您没有魅力。奴婢听说宫里新来了一个宸美人,长相酷似前皇后,就是她扯着帝君不让他来您这里的。”丫鬟佩珠不失时机地挑拨道。
“别说了,佩珠!”她打断她的话,忽然站起身来,将桌案上的琉璃贡品扫落一地,器皿尖锐的碎裂声在这个幽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惊心。
“佩珠,明天我们就去会会这个宸美人。”
玉茹攥紧手心,她作为滇国的细作已经一年了,可这一年她没有打探到任何有用消息,滇王昨夜来情报,说是这个月再打探不到有用情报的话就要杀了她妹妹。
玉茹只有妹妹这一个亲人,为了妹妹能够活下去,她刚刚不惜主动邀宠获取情报。
哪想到燕国帝君竟然对她这个第一美人不感兴趣,真是猪油蒙了眼睛,白白浪费了她的沐浴香油。
天气渐暖,御花园中百花齐放。
萧谨卿正站在宫墙的一角临摹含苞待放的白玉兰花。沁人的清香传入他的鼻尖,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如玉兰一般的女子。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谈话的声音。
“福公公,您看那边的玉兰开得多好,您摘几朵拿去送给紫苏姐姐,她一定会喜欢的。”
听到紫苏两个字,萧谨卿停笔猛地回头,只见两个太监模样的男子正一前一后地走着。
其中一个相貌白净的他认识,正是帝君身边的太监总管福海。
福海摇头瞥了小太监一眼,数落道:“油嘴滑舌,有闲情送花不如好好伺候帝君。”
小太监歪头,不以为然:“可是紫苏姐姐送了三个香囊给您呀,她肯定是对您有意思的,福公公您难道忍心让她干等着?”
话音刚落,萧谨卿把目光投向福海的腰间,果真是三个香囊一个也不少。
他感到胸中一阵烦闷,手心攥紧,又听见福海对小太监说:“那好吧,你过去帮我摘几朵,切记莫要摘得太多。”
眼看着小太监就要过来了,萧谨卿迅速离开玉兰树,疾步走到廊亭叫醒正靠在柱子上呼呼大睡的青砚。
青砚睁眼就看见主子愠怒的俊脸,忙问:“瑾王殿下,怎么了?”
“青砚,你去街市上给本王买十斤鲜花回来!”
“啊?为什么要买鲜花啊?”青砚摸不清头脑,主子要花做什么,做鲜花饼吃吗?
萧谨卿不想解释,“别问,快去。”
说着他从胸口摸出一块和田玉,“今日本王忘带银子了,你暂且先用这块玉去换吧,若是不够,本王择日亲自去结清。”
青砚见他语气固执,只好接过那块宝玉,腹诽:这可是块和田玉欸,拿去换花会不会有些暴殄天物?
紫苏和阮桃在御花园里闲逛,逛着逛着就碰到了一个拿着玉兰花的小太监。
小太监急忙把玉兰花塞进紫苏手里,羞赧道:“紫苏姐姐,这是福公公送您的,您千万收下。”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阮桃盯着紫苏露出了姨母笑:“还是福海对你好,你看这玉兰花多漂亮呀。你也年纪不小了,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紫苏羞红了脸,把玉兰花推到阮桃手中,娇嗔:“谁要嫁给他呀!娘娘要是喜欢,这玉兰花就送给你好了!”
说着,紫苏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待了,扭过头跑得飞快。
她又羞又急,脑海里思绪万千。
她记得以前福海一直对她很好,还发誓长大后会娶她,可现在的福海却对她冷言冷语的,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他该不会移情别恋的吧?
紫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边跑一边哭,一个不注意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宫中律法严格,紫苏你下次要注意一点,不要再撞到人了。”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她身体一僵,抬头果然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等紫苏站稳后,福海连忙后退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了三米远。
紫苏心中苦涩,“福海,你为何离我那么远?是嫌弃我吗?”
福海将她落寞的神色尽收眼底,无奈道:“这里是皇宫,不比其它地方。若是教别人看见,不就毁了姑娘的清白吗?”
紫苏目光微怔,迎着他的眼神朝前迈了一步,“没关系,我不怕,大不了我们去求帝君赐婚。”
话音刚落,福海垂眸一笑,笑声落寞至极,“我现在只是一个断根的太监,实在是力不从心,姑娘还是另觅良缘吧。·”
眼看他就要离开了,紫苏慌忙扯住他的衣袖,低吼道:“福海,我不介意!”
“我介意!”福海扭头剜她一眼,忽然他攥住她的手往他的下腹部引,“要给你看看吗?”
手指在挣扎中触碰到一截凹凸不平的诡异物,如同断掉的蚯蚓,裂开的腐肉,恶心得令人反胃。
紫苏被吓傻了,连忙抽回手腕,眼神呆滞地跌落在地上。
福海凝视着她,感觉胸中又什么东西裂开了,一群小虫子从他的心口处钻出来啃咬他的肉体,咬得他体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