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打听的倒快,一溜烟的功夫就回来了,把华妃派人去景仁宫告假以及传了步辇的消息告诉了曹琴默。
传了步辇却不是去景仁宫,难道是去乾清宫了?曹琴默满头疑惑却没有头绪,但只是一点,华妃用她为由不去请安,那她就必须和华妃娘娘同心同德。
果不其然,她刚刚盖上被子躺床上,景仁宫的江福海就隔着门传来皇后口谕。
清音爬过来扶起曹琴默,主仆二人跪在屋内。
“皇后娘娘口谕,赏赐千年人参两株,白玉如意一柄为曹答应安枕,并嘱咐曹答应这些日子的早晚请安皆免。”
曹琴默伏地叩首谢恩,再抬头的时候,江福海的身影早就挪出翊坤宫了。
曹琴默自嘲一笑,这人啊,地位卑微,是妃嫔又怎么样?有了身孕又怎么样?连个有头有脸的奴才都不如。
见她地位卑微,传了口谕就走,因为知道留下了,她也没什么好东西赏赐,她能拿得出手的,人家景仁宫总领太监也看不上眼。
曹琴默轻抚尚没有隆起的小腹,孩儿啊,母亲一定努力,咱们娘儿俩未来一定有好日子,将来把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狠狠踩在脚下。
清音见曹答应目露凶光,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温和的样子,连忙低下头,今天她本想在答应面前出了头,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险些害了自己的小命,日后可得谨慎小心些。
延庆殿是御花园西南角一处偏僻的小小宫殿,华飞为了折磨羞辱端妃,用各种理由把她宫中的宫女太监都打发了,一应的份例都不许内务府送过去,所以除了端妃和她贴身的宫女吉祥之外,只有两个老宫女做些洒扫的事。
以为华妃是来寻仇的,周宁海这个瘸腿太监三两下就把过来开门的吉祥推搡到角落里,死死的捂上了嘴。
华妃目不斜视的扶着颂芝往内殿走去,即便她如今不是来寻仇的,她也不会对一个宫女心生怜悯,卑贱之人就是卑贱之人,宫女还不配她另眼相待。
端妃瘫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能冷眼看着华妃款款而来,轻抚鬓角,仪态万千的坐在她寝殿的椅子上。
“宫中传来消息,似乎有妃嫔有孕了,我就在猜你什么时候会来,没想到这么晚。”
面对端妃的讽刺,颂芝犹豫了一下要上前教训,被华妃拦下,颂芝正要开口劝华妃不必亲自动手,毕竟华妃出身将门,手上没有分寸,真的打出问题就麻烦了。
谁知华妃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被端妃的冷言冷语激怒,反而无所谓的笑笑,颂芝放下心回到华妃身后,她觉得娘娘有些不一样了。
“本宫没想到,你竟······也是个痴人。”华妃有些唏嘘。
她死后在宫中游荡的时候才明白,端妃竟也如自己一般爱着皇上,所以她才在皇上去后不愿再见甄嬛,自闭深宫了此残生。
端妃见惯了华妃的嚣张跋扈,闻听她此言,倒是一愣。
华妃示意颂芝退下,直到殿中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才缓缓开口。
“当年端给本宫的那碗坐胎药,你是真的不知那碗药是什么,还是有意顺水推舟害我的?”
华妃眼中涌现的泪光,何尝不能刺痛端妃的心。那碗药断送的不止是她年世兰一个人的孩子。
“如果我要害你,以我的手段,送去的不会仅仅只是一碗后患无穷的坐胎药。”
端妃死死的盯着华妃,即便此刻她仰视坐在上首的华妃,那份气场也是高高向上的。
华妃微微眯眼,心中轻叹。“从前在王府中,我就厌恶皇后的那副伪善嘴脸,明明是个蛇蝎心肠,却要装作个菩萨模样,所以第一次见你时,我是想和你亲近的。”
华妃话语间言称你我而不是本宫,让端妃悬着的心慢慢放下,随着她的话慢慢的回忆起王府的时光。
“整个王府里,只有你与世无争,又年长我几岁,我那时刚刚怀孕,正是忐忑不安如同惊弓之鸟的时刻,心中很是拿你当姐姐, 所以你端来的坐胎药,我从未怀疑的吞入腹中。”
华妃语气哽咽,泪水潸然而下。
“所以你灌我喝下整碗的红花,夺走我为人母的权利,这么多年费尽心思的折磨我,你好过了么?”端妃心中的痛楚不会比她浅一分,事发后她被华妃灌下红花,再难有孕,可是嘴边的真相她怎么能说出口?
说出来齐氏全家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啊!
“我怎么会好过,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被人狠狠耍弄于股掌之中你说说我要如何好过?”
华妃一步一步靠近,狠狠抓住端妃的手腕,两人目光相接,端妃眼中的惊恐被华妃看个明白。
“你说什么?”端妃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妃晦暗不明的神色,她知道了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不要不敢承认,齐月宾,你我都是将门之女,可你这份畏畏缩缩的样子本宫真是瞧不起你?本宫当年恨错人,难道你也不知到自己如今这副样子真正应该恨的是谁么?”
华妃说罢,狠狠将端妃推搡到床上。
“好好养着你这副破烂身子,八月十五阖宫宫宴上,本宫会为你留一个位置,你若敢来,本宫会送你一份大礼,就当是这些年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