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很快就老婆孩子热炕头,非得让我当老姑娘?不让我嫁给舅爷也就算了,那公孙羽可是阿爷定下的,你凭什么不让?”
徐含烟有点激动。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徐铮面前上蹿下跳,张牙舞爪,但人家却云淡风轻,丝毫不受她半点影响。
还什么‘我不让你嫁,你就谁也别想嫁’,去一趟渤海回来,好像是拿了霸道总裁的剧本一样。但她,不喜欢霸总这类人设。
“刚刚还怨我回来就要把你嫁人,现在又怨我不让你嫁。徐含烟,你到底想要什么?”
徐铮确实没受她情绪的影响,逻辑满分。
“你也说了,那是阿爷替那个徐含烟定下的婚约,不是你。你慌什么?”
徐铮接连两问,让激动情绪里的徐含烟快速冷静了下来。
她是有一点慌,但更主要是为了气徐铮。
但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她又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太幼稚了。
按心理年龄来算,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这五年的时光,她好像越活越小了。可能是身边可以依靠的人多了,不再孤身一人,反倒让她少了些五年前的沉稳与冷静。
她下意识地捏着衣角,也不说话。
“今天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你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说完这话,徐铮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地,就那么一下。
然后,他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之下。
徐含烟扭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
“女公子,侯爷走了!”春儿这才端了茶水进来。
“侯爷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徐含烟有点埋怨。
“侯爷不让,我......”春儿一脸委屈。
“行了,行了,你也下去睡吧。”徐含烟拿过茶水来,往自己屋里去。
第二天一早,平南王府就来了人,请徐铮过府一叙。
徐铮知道,应该是公孙羽去了大伯那里。本来,他也准备今天去大伯府上,毕竟他也五年没有见到大伯了。
平南王如今已经没有带兵。
两年前,他旧伤复发,整个冬天都在养病,到春天暖和些了,身子才利索一点。但要他带兵打仗,长途奔波,他的身子已经扛不住。
多年征战,也是一身伤痛,这是每个武将都逃不开的命运。
他跟皇帝请辞了官职,也交出了兵权,如今在家也就做个闲散王爷。
徐铮带了些渤海的特产去看平南王,五年不见,平南王确实老了许多。
平南王徐潜比弟弟徐宪要大十几岁,如今快五十的人,但头发已经白了一半。
“大伯,身体怎么样?”看到如今的平南王,徐铮其实很感慨。
“也就那样吧。就是要让我再舞刀弄枪,怕是没那个劲了。打了一辈子的仗,我也想歇歇了,只是......”徐潜叹了口气,“你舅舅那边,我怕是帮不上什么了。”
“大伯多虑了。”
徐铮本来话就不多,而且在这种事上,他更是谨言。
“行,那些咱们就别提了。我叫你过来,是跟你说公孙羽的事,他昨天来府里了,也提了婚约之事。你如今也回了京城,挑个良辰吉日,就把徐含烟的婚事给办了。”
“大伯,这事恐怕得缓一缓。你也知道,母亲刚给瑾儿定下婚期,总不能短时间内,徐家就着急忙慌把两个女儿都给嫁了。”
徐潜点点头,“我倒把这个给忘了。也确实是。那就过两个月再看。不过,公孙羽既来了京城,这事也可以先准备着,到时候也不麻烦。”
徐铮连连称是。
叔侄二人许久不见,除了聊家事,自然也会聊朝堂之事,聊皇上的病,也聊平都王回京。
五年里,大南朝廷也发生了一些事。
李夫人的长子,因为在藩国强抢民女,致其一家死亡,被御史告到了皇帝跟前。皇帝让廷尉府那边派人彻查,不久,案件查实,皇帝要杀亲儿子,得李家众人与朝臣求情,这才网开一面,废去了亲王封号,贬为庶民。
由此,李夫人的长子与储位彻底无缘。
当然,李夫人长子咎由自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有人在背后使了劲。
廷尉那边派去彻查案件的是廷尉史张晋。张晋是长阳公主的人,而李夫人曾经在周良人病重之时搅和的那点仇,长阳公主可是报得很彻底。
当然,更重要的,这也为储位之争踢掉了一个竞争者。
五年前被皇帝亲自召见的董贤,虽然他的以戎制戎的策略没有得到皇帝的采纳,但皇帝却让他做了平都国丞相。
董贤由一个教书先生,一跃成了藩国丞相,可谓是一步登天。这在整个大南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他去了平都之后,帮着平都王把藩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平都王在民间声望极高,都说他勤政爱民,又不爱奢华,常能在田间地头与民劳作。
关于平都王的美名,早已传回京城。
世人称颂平都王贤德,这也巩固了王皇后在宫中的地位。
叔侄俩聊了许久,徐铮吃了午膳之后,才离开平南王府。
“侯爷,这是宫里刚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