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英实在想不通。
以舅舅的权势,怎么可能任由其他人对他的爱人和亲人下手,这么多年还不下手报复铲除,除非端秀营并不是他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贺兰英想起舅舅说这个图腾背后有个可怕的组织!
他一直以为这个组织指的是端秀营,现在看来,恐怕是指端秀营里的某些人暗藏的势力。
“你通过香囊联系过什么人?”
杨山茫然不安,说道:“我……我哪敢把它拿出来,朱珠一直以为我把香囊送出去了,如果被他看到有其他人佩戴,他恐怕又会发疯!”
“那你为何跟京中联系?”
贺兰英拿出手中的字条,这是他夜探意外得到的线索。
只是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查无此人。
杨山没想到风非的阴魂不散,居然一直盯着他,吓得他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我只是联系京中旧友,希望他们能帮我找到琴一先生,想亲口向他谢罪。”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还是一无所获。”
“我在地府多年,一直有人利用我的香囊作恶,让我阴德受损,饱受折磨。这次上来就是想要查清真相,让他陪葬……”
“不是我,我……当年推卸责任给你,已经良心谴责,寝食难安。你看我,不过虚长朱珠几岁,已经两鬓斑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已经七老八十!”
“我后悔啊!我……我真的没想过害人……”
杨山捶胸顿足,一脸紧张地对天起誓,言之凿凿,看起来确实是不知道有人利用香囊害人一事。
“香囊除了你,还有谁能拿到……”
“这些香囊我一直藏得好好的,除了多年前意外遗失过四只……”
四只,应该就是小五偷得那四只!
小五一只,已死的小石榴一只。
胖墩墩拿了两只,说送了一只年岁相当的小哥哥。
而霍从心又从郑玉书的书童小树那里辗转拿到了一只!
书童小树也说了是从端秀营这里拿的,这样看来,都对上了。
“不过,”杨山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犹豫。
贺兰英挥袖使出一阵大风,把屋梁上的白布刮得哗哗作响。
“这件事,陆依也知道!”
“这么多年来,也是他帮我一起遮掩朱珠的病。”
陆依?好色贪财的舞艺先生。
“不过,我敢担保,他也不是坏人。”
“风先生,他自幼被人当做娈童豢养,日子过得扭曲凄苦。如果不是当年你把他从乱葬岗捡了回来,他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犯了大错后,是他坚持要去官府为你们洗清嫌疑,只是去的太晚,凶手已经伏诛,连尸体都拿不回来!县令不顾他的鸣冤,匆匆结案。”
“后来他离开了一段时间,了无音讯,突然有一天满身伤痕回来。说是得罪了权贵,受了些皮肉之苦,只能躲在这里避祸!”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呆在端秀营里,未曾出城……”
杨山怕说慢了,风非鬼魂就会去找陆依麻烦,一口气把前因后果一股脑地蹦了出来,说完才大口大口地喘气。
贺兰英脸色沉重,权贵?身受重伤?
“什么时候回来的?”
“约莫十七年前的春末夏初……”
刚好是母妃嫁入皇宫中毒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