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屋门走了出去,绿萝见状连忙跟在后来,“姑娘,您上哪去啊?”
沈知书红唇紧抿,“打狗。”
“啊?”
绿萝顿时更加糊涂了,院子里什么时候还养狗了?
一直到沈知书寻到了萧续的屋子,实在有些偏,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对上听见动静,从桌上抬起眼望来的萧续的目光。
沈知书咬着牙,反手便将手边的门“嘭”的一下,给甩上来,直接将绿萝给关在了外头。
绿萝幸好闪躲几时,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中纳闷,嘀嘀咕咕,“萧护院是狗?”
好似也没有什么不对……
此时,屋子里,沈知书直直逼近萧续,说话也不拿着弯弯绕绕的那一套,“我的衣裳是你换的?”
萧续沉声应,“回姑娘话,是小的换的。”
他又将目光转投向桌上自己正在一笔一划抄写的经书上。
沈知书心中本就生愤,这会儿看见萧续一副漫不经心,半点没觉得给姑娘家换衣裳有什么不对的模样,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句“萧狗”差点就从嘴里头蹦了出来。
“那楼里那么多个姑娘,你随便寻一个过来给我换身衣裳又如何,绿萝就在,你去将绿萝寻来给我换又如何!?”
萧续情绪却很是平静,漫不经心的语气,“小的以为,姑娘避开绿萝走的,应当不会想让绿萝知道,姑娘的衣裳是楼里的,应当也不想给楼里的人发觉,小的故而才大胆为大姑娘宽衣。”
他顿了顿,“并未窥见什么。”
借口!根本就是借口。
他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沈知书两眼都快冒火了,一想到萧续把自己的身子都看光了,她就恨不得戳下萧续的眼。
可就在沈知书火冒三丈之时,萧续却问出了一句让沈知书哑口无
言的话。
“只是,大姑娘为何要扮作楼里的女子与太子昱王等人私会?”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千斤重的大石头一样的往沈知书脑袋上砸,给她砸的晕头转向的,一句话也吭不出来了。
萧续薄唇勾了勾,嘲讽之意尽在眼底。
沈知书却是半点亏都不乐意吃,反击了一句,“我听闻昱王凶残,你去寻我,怎么没同昱王打起来,还好好的在这?”
萧续却道,“小的为将大姑娘从昱王殿下手中夺回,被昱王殿下命人打骂了一番,险些丢了半条命。”
这副编故事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嘴脸,让沈知书心中冷笑。
冷笑之余,她目光从萧续的头顶发梢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脚底,“既是被打了,为何不见身上伤口?”
说着,她看向萧续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变化,编,继续编,我看你还能怎么继续骗。
萧续握笔动作一顿,抬眸看了沈知书一眼,他从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看见了得意。
那是一种,将对方严实掌控之后的得意,觉得对方的言行举止都在预料之中。
半晌对视,两人谁也不退让。
萧续嗓音沉沉,“棍子打在小的股臀上,姑娘可要脱衣查验一番?”
沈知书:“……”
沈知书哪里不清楚,萧续怕是根本就知道她在装晕,故而现在才如此胡说八道,可她已经装晕了,现在就算什么都清楚,她也不能说。
只能任由着萧续在这里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扯。
总不能真将他裤子给扒了去查验是不是真有伤?
且不论自己真这么做了,会不会激怒他做出些什么伤害沈家的事。
她可没有萧续那么厚重的脸皮去脱旁人的衣物!
沈知书只能自己暗暗的吃下了这个委屈,等来日有机会再一举报复回去。
她冷声,“不必了,今夜抄写二十份,明日来当值时一并带上。”
萧续:“是。”
沈知书瞪了又再继续装木作样的萧续一眼,心里自我安慰道:不过就是被看光了身子,那宫里头的主子也有内侍服侍宽衣,权当萧续在净身之前,提前伺候自己宽衣了!
能让未来权势滔天的九千岁为自己宽衣,那是自己的福气!
沈知书一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一边往外头走,门也不给带上,任由夜里的凉风打着门,尽数灌进屋子里头,打在萧续身上。
他却全然没有感知到冷,只是反复的抄写着手边的佛经。
就连萧续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今日对沈知书,显然过于在意了,明明从一开始,只是借着在她身旁方便自己行事。
这夜色如水,似乎终于与他有关。
…
回到自己屋中,沈知书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白天的时候,听到的那些话。
她原以为,偷盗虎符,嫁祸给父亲的幕后主使,是太子。
可眼下才知道,太子不过便是个施行之人,真正给他出这个阴招的人,是昱王。
而同时,昱王又与晋王勾结,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