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姐的笑脸垮下来,她快步走到柜台边,把超哥的包袱朝柜门里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刘大姐瞪着她,“死丫头,你轻点!摔坏了你赔啊!”
“我赔!凭什么?还说我眼皮子浅,你们眼皮子不浅,哪个用的化妆品不是花别人的钱买的?”
刘二姐一跺脚,脸拉得老长,竟是真恼了!
她长得矮瘦,但并不是娇小玲珑那种感觉,而是干巴瘦,好像旧时代吃不饱饭的穷人。现在她一生气一瞪眼,显出三分刁蛮来,倒是灵动了不少。
刘大姐被她一句话怼得下不来台,又怕大家看笑话,强挤出笑来说道:
“大姐和你说两句玩笑话你倒当真了,快别生气了,早点回房间休息去吧!”
“嘻嘻,二姐别忙走,过来陪我们聊聊天吧!”角落里一个酒气熏天的中年汉子对着刘二姐调笑道。
刘二姐斜了他一眼,嫌弃地撇撇嘴,“姑奶奶我要睡觉去了,要不明天谁给你们做早饭,喝西北风去吧!再说了,我是厨子,可不陪客。”
她说完甩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快步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楼梯拐角。
那汉子讪笑道:“二姐还是那么傲,看不上我们这些粗人。”
刘大姐大笑道:“您想多了,她自己就是个粗人,凭什么看不上粗人,只不过是脾气使然,你看她对我更不客气呢!您可千万别见怪!”
他们还在寒暄,刘四姐突然一脸得意地宣布:“不好意思,我又糊了,诸位赶紧拿钱来吧!”
鹿妖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他把自己面前的票子挑两张推过去,嘴里还恭维道: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折野瞪了他一眼,才把票子推到刘四姐面前,
“是技不如人,还是故意喂牌,你心里有数,反正我今天不管输多少钱,下月都从你工资里扣。”
“凭啥啊?不带这么剥削人的,我不玩了!”鹿妖这回是真的哭丧脸,不是之前装的那样了。
“不玩就不玩,正好我乏了,睡觉去。”折野唇角微勾,把面前的麻将牌往桌子中间一推,人就顺势站起身来。
若琳正捧着搪瓷杯喝水,闻言提醒道:
“别忙上楼,等屋子里烟雾散散,要不呛得受不了。”
她这一说,折野又坐了下来,不过他不肯再玩麻将,说是不想当冤大头。
刘四姐又劝若琳补缺,若琳摇头笑道:“我是完全不会不说,还没有本钱。”
“都说新学的人火气旺,你来试试嘛!万一输了让鹿哥帮你先垫着。”刘四姐笑吟吟地,还不想放弃。
若琳还是摇头,“不了不了,我不想学,学会了就想一直玩,我这很快就要回房间睡觉了。”
为了避免她继续游说自己,若琳说完真的起身上楼了。
折野也想跟着上楼,结果隔壁桌有个人要上茅房,他被他们强拉过去玩两手叶子牌代替。
叶子牌对他来说也很新奇,于是很快沉溺其中。
若琳上楼正要开房门,刘二姐站在走廊里对她招手道:
“先来我屋坐会儿吧!我刚在门缝里检查了,你房间里的烟还没散尽呢!”
刘二姐真诚相邀,若琳不好拂了她的好意,笑着进了她的房间。
眼睛所见之处十分整洁干净,看来刘二姐是个讲究人,若琳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
“我们这店里几个月也来不了一回女客,见了你我真开心!”刘二姐由衷地说。
“我见了你也觉得亲切。”若琳笑着回应,她说的是真心话。
两个人你来我往聊起天来,竟是十分投缘。若琳这才知道,原来刘二姐几姊妹并不是嫡亲的姐妹。
“亲姐姐让妹妹陪客,那还算个人吗?我们都是弃婴,从小被同一户人家收养。后来特殊时期,养父母病死了,我们三个就来投奔守寡的大姐。”
刘二姐说到这里住了嘴,似乎意识到自己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多了。
她掩饰般打了个呵欠,若琳看出她的不自在,忙起身告辞,这次刘二姐没有留她。
若琳回房间时,里面的烟雾已经消散尽了,再也听不到蚊子的嗡嗡声,于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就看到透过薄薄窗帘射进屋子的强烈日光,心里一紧,忙起身坐起来穿衣服。
“糟了糟了睡过头了,他们不会已经走了吧?”一边这么想一边自我安慰,“不会的不会的,他们肯定不会先走。”
她胡乱洗漱一下急匆匆奔下楼,楼下大厅异常安静,大多数司机早已经出发了,只有勇哥他们几个还闲闲地坐在那里。
刘大姐打趣道:“小妹儿,你终于睡醒了呀,你这几个哥哥可等你老半天了!”
若琳脸一红,“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勇哥笑道:“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我们可惨了,一晚上差点没被蚊子吃掉。”
他说话间,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和脸,果然好多的红包。
若琳再看一旁蔫头耷脑的超哥,他的情况和勇哥差不多,也是一身蚊子包。
折野和鹿妖倒是一身清爽,看上去悠闲自在。他俩甚至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