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去了一个上午,回来后向郑忠义禀报:“紫蛇门那里并无异常,入口处的阵法依旧完好无损,只是属下并未见到有人出入。”
郑忠义不在意挥挥手:“那处入口他们寻常不会使用,都是从另一侧走的,你没见到人很正常。”
说完,郑忠义又陷入沉思。既然紫蛇门好好的没有出任何问题,那他先前的猜测都不成立了。
看似风平浪静,可他这心怎么老是跳得飞快,好似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了呢?
不仅是心跳快,郑忠义的右眼皮也跳个不停。
他按住不停抽动的右眼皮,上客院拜访了姜尊者。
“尊者昨夜休息的可好?”郑忠义笑着问,他脸上的伤好的快,可身上的却没有那么容易好,如今走一步都会痛,更别说拱手行礼。
但郑忠义怕被姜夷则看出不对劲,硬是忍着痛行完了一礼。
姜夷则故意没叫他立刻起来,而是玩味地打量他青青紫紫的脸:“郑家主这是昨儿夜里做贼被人抓住了?”
郑忠义干巴巴笑了两声:“尊者玩笑,鄙人晨起没注意脚下,从台阶上摔下去,摔到了脸。”
“哦。”姜夷则失去了聊天的兴致,应一声后便垂头不语。
倒是暮秋在一旁,瞄了他一眼,忍不住又瞄一眼。
想着郑忠义如此要面子的人,这伤进过一夜也没好全,想来八百下了死手。
郑忠义站在院子中,见没有人要搭理他的意思,顶着狂跳的右眼皮再一次开口问:“昨夜尊者休息的可好?”
“不好。”这次出声的是舜华,她面无表情回望扭过头来的郑忠义,“贵府可是有在床垫下放铁块的习惯?膈应的很,睡到一半还得爬起来找出来。”
郑忠义面色不动:“哦?想来是哪个下人整理客院的时候没用心,鄙人这就去罚他。”
嘴上这么说,心中的大石头却落地了。
他故意让人在床垫褥子里放了米粒大的铁珠,能感受到说明他们是真的有躺在床上休息。
看来盯梢之人的话没出错,他们的确是休息了一夜。
既然与他们无关,那到底是哪个人躲在背后算计他呢?
郑忠义寒暄几句,满怀心事离开了客院。
三人立马朝姜夷则靠近,暮秋坐在姜夷则左手边的扶手上,好奇地问:“你如何知道床垫下藏了铁块?”
舜华摊开手,露出十几颗米粒大小的铁珠:“昨日一来到这里我便借着放行李的空隙检查了一遍卧房,在被子底下发现了这个。以防万一,我还去了夷则的卧房检查,也发现了这个。当时还不明白这是做什么用的,他今日故意来过问,我遍明白了。”
姜夷则伸手拨动舜华手心的铁珠,眼神冷漠:“小把戏。”
暮秋伸出大拇指:“还是你心细!”
萧疏握紧焚芝:“他们怀疑我们,先下手为强?”
“从一开始便是他们在算计我们,见没有如愿自然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姜夷则向后靠去,整个人躺在摇椅上,头顶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找机会试探一番。”
“试探什么?”
“我更好奇,他们如今还与妖族保持联系吗?”姜夷则勾起唇角,眼里藏着暗芒。
其余二人还有些疑惑,暮秋转了转眼珠子立马就懂了。
“姐姐是想再逼他们一次,看看他们这次是否会写信求助?”
少年得到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聪明。”
暮秋嘿嘿一笑:“既然这样,那要先将紫蛇门被灭的消息送到郑家主手上,让他感到害怕才可以。”
“这事交给你去办。”暮秋这孩子看着乖巧,脑子却挺精明的。
舜华坐在姜夷则另一边的小矮凳上,心中在思考另一件事。
昨天晚上他们根本就没有清算紫蛇门的魔修,不会有漏网之鱼逃出去了吧?
如果真的有,到时候暴露在郑家主面前怎么办。
“呼呼!呼!”蛇三在山中狂奔,树枝从他的脸颊上身体上划过留下一道道血痕他也无所谓,只是不停地向前奔跑。
要快点跑,不跑就会死!
蛇三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紫蛇门所在的山头与另一片山头相连,从那个山头下去便能来到江边,乘船便能去往中州。
昨夜紫蛇门的惨状还历历在眼,蛇三一想起还会害怕的全身发抖。
他向来贪睡,醒的迟,等穿好了衣服大家都已经到前面去了。
原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门主都亲自前去了。
谁知等到他姗姗来迟,所闻所见却是诡异的蓝色火焰和满地同门的尸体,而他最敬重的门主像一条落魄的老狗被揍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他害怕极了,那幽蓝色的火焰沾染到衣角,深深冻进了他的骨子里头。
他怕疼,怕死,他不想死。所以他扭头就跑,从另一边的出入口逃了出去,在山林里狂奔了半夜。
眼看着那条滔滔江水就在眼前,蛇三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山脚下有一片小小的城镇,此处有着无数的港口与船只,都是在中州与东洲来往的船只货物,久而久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