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陵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暮秋轻飘飘一脚又踹倒下去。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什么妖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妖族了。”刺陵还在嘴硬，眼神不敢直视眼前的女子。
姜夷则一手落在他的头顶上，语气散漫，好似在商量一般：“搜魂之术我倒是会，只不过不精通，从前师傅就说我下手没个轻重，每每搜完了人不是傻了就是死了。”
舜华闻音知雅意，立马接着说：“区区魔修，作恶多端，死了便是死了。”
“是啊，姐姐不必手软。”暮秋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搜魂，是在未经他人的同意之下强行入侵他人神智，以读取某段记忆。搜魂之人必须修为高于被搜魂之人，因此被搜魂之人往往会神识受创，轻则神识虚弱记忆衰退，重则直接死亡。
搜魂之术一直被人所不齿。
可瞧着姜夷则认真的表情，不似作假。
刺陵一想到一个化神尊者要对他搜魂，想活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瞬间冷汗布满全身，他抖了抖身体，死死咬着牙关不松口。
姜夷则可不是吓唬他的，她没有这么多时间磨蹭，放在刺陵头顶上的手微微一用力。
“我说！”崩溃之下，刺陵大吼出声，“我说，我什么都说！”
“呵，乖点不好吗？”姜夷则收回手，起身后退了几步。
刺陵喘息几下，闭上眼平复一会儿后才开口说：“……是，是我与妖族合…勾结，利用法器为他们掩盖气息，杀进了萧家。”
“妖族许了你什么好处！”萧疏已然退去面上热度，结做寒冰。
刺陵挑衅地看了眼萧疏：“自然是让我心动的好处。”
想来他应该没有得到太多实质性的好处，所有不愿意说清楚。姜夷则托着下巴换了个问题：“你同郑氏又是如何凑到一块的，是在萧家灭族后勾结在一起，还是在那之前。”
刺陵意外地看了眼姜夷则，这才明白过啦她先前说的话原来都是诓他的。她根本不知道郑氏在其中的位置和作用。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完蛋了，多拖一个人下水，大家一起完蛋，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呢！
说起来若不是郑忠义太蠢笨，行事不谨慎，这些人又怎么会发现他紫蛇门的存在呢。
想到此处，刺陵舔了舔牙齿，露出邪性的笑：“自然是在那之前。不然，我们魔修，那些妖族，如何混得进这黎阳城？”
他一个反问，让萧疏如坠冰窖。
他面色惨白摇晃了几下身躯。没想到家族覆灭的背后有这么多只黑手在推波助澜，原来有那么多人在期盼着他家人不得好死吗！
“而且，要不是郑家，我如何搭上妖族。”
刺陵见此，张口欲说更多过分的话刺激萧疏，他才刚刚张开嘴巴，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眼也不眨，舜华夺过萧疏手中的焚芝了结了这个魔修，将染血的焚芝扔回萧疏的怀里，直视着他：“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了了？你真正的敌人可不是他。”
萧疏木木地伸手抱住焚芝，上面刺陵的血液还温热，仿佛要将他的手烫出一个洞。
舜华凑近，深呼吸一口对萧疏说：“萧疏，你看，焚芝在发烫，它在兴奋，因为沾染上了仇敌的血而兴奋。”
萧疏随着舜华的指引低头看去，焚芝上暗色的纹路若隐若现，好似在回应着他。
“还不够，焚芝还想要更多，仇敌的血。”舜华伸手覆在焚芝的剑身上，白皙的手染上血色。
萧疏的视线一缩，从那只手一路上移来到了手主人的脸上，她的双目在发亮，是坚决，是鼓舞，是兴奋。
是啊，还不够，区区魔修的血根本不足祭奠他那么多死去的族人。
他要更多，更多的鲜血去安抚焚芝，安抚困在焚芝中那些日日夜夜煎熬的亡魂。
姜夷则没有组织舜华，她知道刺陵已经没有用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刺陵对于这件事的真相并没清楚多少，他甚至可以说是获得好处最少的那一方。
紫蛇门至今窝在山林里不可见人的地方苟活，可见妖族并没有给出什么好东西。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刺陵怀恨在心，所以在供出郑氏的时候那么干脆利落不带犹豫。
可是为什么，明明郑氏获得的利益更多，郑忠义却故意在紫蛇门面前伏低做小呢？
姜夷则伸手拂开夜风吹到面颊上的发丝，垂眸沉思。
杀死了刺陵，那些紫蛇门的魔修也不足为惧。
将魔修都清理干净，这片山头再次恢复了宁静。
离开前，姜夷则多留了一个心思，让舜华将入口处的阵法重新复原。
天边渐渐出现了不同的颜色，月亮越来越淡。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四人加快步伐赶回黎阳城，如同刚睡醒起床一般，从郑家客院的卧房里各自走出。
换了新的衣裙，大家面容清爽，除去萧疏像是熬了一夜有点憔悴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他们昨夜忙碌了一晚。
昨夜里郑忠义一行人在黎阳城外被八百带人揍了一顿还扒掉了外衣，天亮了后才醒过来一瘸一拐回到了郑家。
“嘶！”八百下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