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行唇角弯起点点弧度,用言语刺激人:“我等若是将使臣这话禀告到皇帝耳朵里,恐怕条件就不止这些了。”
使臣闻言,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晕厥在地。
谁能想到他的话会成为把柄,再看男人俊脸冷肃,话语半分不似掺假,他生怕议和条件有变,当即点头应声。
“请将军们谈谈条件。”
只见座上的男子轻笑一声,深邃的眼底多了丝宠溺:“让我的夫人说吧。”
说完,江妄行按了按女子柔若无骨的手。
心里顿时畅快许多,白慎晚轻哼:“寂遥割三座矿产丰富的城池,每年献上岁贡一千万两白银,此外,质子即刻送往京城。”
眼看使臣急红了眼,她再次冷脸提醒:“若有异议,条件加倍。”
“是……”
使臣奉上议和国书,离去时的笑脸比哭还难看。
“好走不送。”
白毅朝门外的方向哼了声,中气十足的嗓门令使臣脚步一滑,险些绊倒在门口。
然而事情已经谈妥,无人在意门外的情况。
等使臣仿佛矮了半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帐,白杉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轻嗤一声开始吐槽。
“寂遥皇帝打的算盘都快响到天边了,既不想呈上岁贡,还想借着议和的机会煽动我们造反。”
也不看看白家到底有没有这心思。
白松被他眼里的气愤感染,拳头也紧紧捏起:“看样子,寂遥的皇帝为不是盏省油的灯,派了个会来事的人过来,不知道想隔应谁。”
这番话直接说到白慎晚心里去,话落,她小鸡啄米般点头。
“就是,还在我们的地盘呢,就敢说皇上的不好。”
她一说完,兄妹几人略有相似的眉眼同时划过浓浓怒意,连眉头皱起的弧度也所差不多。
见她如此维护,江妄行弯唇失笑了声,伸手想把人揽进怀里。
可下一秒,身边的女子蹦跳几步,转眼到了白毅白松他们那边,几人围在一起嘟囔大骂,反而衬得他这个当事人面色平静。
过了半晌,帐内骂声还未停。
虽还是为他打抱不平的话,但江妄行眸光落在被团在中间的女子身上,眼底多了几分黯色。
白毅白松他们常年领兵打仗,身材魁梧,快要把他的皇后挡个严实。
心里不是滋味,江妄行轻咳一声,在兄妹几人说得口干舌燥时,恰到好处地开口。
“现在战事结束,朝里还有诸多政事,我想不日就带晚晚回去。”
这话一出,帐内霎时寂静。
讨论正激烈的白慎晚神情怔愣片刻,这些天在军营里提心吊胆,她差点忘了还有京城里的事。
见男子神情严肃,她也立刻点头应和:“对,是该回去。”
只是……
目光落到几位哥哥身上,女子清透的眸子隐含深深不舍。
白毅白松他们何尝不是,闻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默默眼眶发红。
边关苦寒,条件有限,不适合将养身体,妹妹出现在军营里的时候,他们忧心忡忡想劝她回去,真到要分别时,又不希望她离开。
白毅勉强扯扯唇角,再也不复刚才骂人时的激昂:“不急,战事大捷,晚晚和妹夫功不可没,最起码参加完庆功宴再走也不迟。”
“正是,尤其是晚晚,这次又是给我们抓奸细,又是救大哥和众将士,期间还努力研制出毒烟,真是我们的大功臣。”
白杉眼里夹杂着不舍,扬声一通猛夸,白竹白榆不甘示弱,也加入夸赞队伍。
“何止是大功臣,简直是女豪杰,这场庆功宴如果没有你,这才是真正没意思。”
几个平时号令三军的将军对着妹妹丝毫不吝惜赞美之词,白慎晚听到后面,白皙的脸浮起羞红。
“你们怎么像王婆卖瓜似的,一点都不害臊,也不怕路过的士兵听见。”
她嗓音轻柔,谦虚开口:“我没做什么,战场上主要依靠的还是你们,求求别夸了。”
白毅勉强笑了声:“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怕什么别人听见,没想到咱们的妹妹如此不经夸。”
后半句是对白松白杉他们说的,几个大男人紧跟着笑得苦巴巴的,一副不忍离别的样。
兄妹感情深厚,白慎晚忙于安抚几个哥哥,自然没注意到旁边的男人薄唇抿起,好看的眼眸里升起几分幽怨。
到了庆功宴,白毅等人更是围坐到她身边,仿佛老父亲似地对她絮絮叨叨。
江妄行被挤到长桌对面,心里万分不情愿地举起莲纹酒杯,含笑开口。
“几位哥哥战场辛苦,我敬你们。”
闻言,白毅的目光从妹妹那里收回,不拘小节地摆摆手:“这是应该的,不用客气。”
说完,一杯酒被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