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之间,平坦的草地俨然变成巨坑,底下更是此地百姓惯常使用的捕兽器。
巫亓双脚被夹得动弹不了之际,听到戏谑的嗓音。
“寂遥将军,我们送你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抬头望去,白松白杉笑眯眯的,在泥坑上方探出头。
巫亓曾几何时受过这番奇耻大辱,闻言瞪目怒视二人。
“此番落入你们的圈套,是我的不慎,但他日你们沦为阶下囚,我或许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
白松见不得他惺惺作态的模样,手指抬了抬。
话音未落,白家亲卫随即利用绳索跳下深坑,将巫亓层层捆了,手脚也锁上铁链。
不远处的寂遥士兵见状,人群里不知是谁惊恐大喊。
“不好!将军被活捉了。”
能发号施令的主心骨已经被擒,仅剩不多的寂遥士兵仿若无头苍蝇四处乱窜,无异于直接钻入白毅布下的天罗地网。
寂遥士气大落,侥幸活下的士兵丢盔卸甲,溃散而逃。
白毅终于扬眉吐气,手中的玄色旗帜在烈风中震震发响,扬声号发这场战役的最后一道军令。
“攻!”
顷刻间呼啸震天,中原男儿的热血尽洒边境疆土。
此后数战可谓是势如破竹,白家军乘胜追击,连下寂遥七座城池,以至于战到最后,寂遥军官一见中原人马威风凛凛而出,便两股战战,主动打开城门。
“请白将军转告天朝的皇帝陛下,臣等愿意俯首称臣,也请将军就此止战。”
郡守府邸,军官脸色灰败,犹如丧家之犬,躬身递上降书。
白毅手捏成拳,放到唇边轻轻咳嗽一声。
这事还要看妹妹和妹夫的意思,他不好插嘴。
身穿素衣的帝后高坐在尊位之上,闻言相视一眼,彼此都暗暗摇头。
“寂遥想要止战也可以。”
江妄行长指轻敲桌椅扶手,冷沉的语气突然急转:“但此战我朝损失惨重,寂遥需给予相应赔偿。”
“岁贡,城池,质子,若少一样,中原将士将踏平寂遥每一寸土地。”
“……是。”
寂遥军官只以为他是白家哪位将军,暗自震惊青年年纪虽轻,竟有如此震慑人心的魄力,不怪中原能大获全胜。
军官仓惶应下,转头跨上快马,迅速将消息传回寂遥皇宫。
寂遥皇帝一字一句听完他所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抬手掀了眼前布满蛇纹的桌案。
“岂有此理,他们狮子大张口似的,将寂遥置于何地,将朕又置于何地!”
据守边境之地,寂遥本就物资不丰,近年来经过不断掠夺邻国,国库方能日渐充盈。
然而中原全然不顾念他们的难处,开口便是上千万两白银,如果再加上割去的城池,寂遥还能剩下什么。
想到这,皇帝气急,几度呼吸仍然平息不了胸中怒意。
“他们想要银子城池,简直是痴人说梦!”
腥红的双目狠狠凝视底下众多寂遥文臣武将,皇帝暴躁大骂。
“中原既然想战,那便战,与其窝窝囊囊匍匐在他人脚下,还不如痛痛快快做个了断。”
底下的大臣战战兢兢,皆垂首不敢言语。
皇帝勾动着手指,食指突然一戳,指向队伍中间的壮硕男子。
“爱卿,此后就由你来领兵,将中原将士杀个片甲不留,如何?”
被点名的威武将军身型猛然一顿,随即手抹虚汗而出。
“皇上恕罪,巫亓将军彪悍勇猛,可也成了白家军的俘虏,我自认武力才智远远不及他,恐怕难以胜任,请皇上令择良将。”
听到这话,粗气从皇帝的鼻孔而出,整张面孔微微扭曲。
接连指派好几个武将,每个人的推辞皆如出一辙。
到最后,皇帝已经从震怒转为接受事实。
“算了,白银就白银吧,舍出这么点东西,如果能给寂遥换取暂时喘息的机会,也不算太亏。”
话落,皇帝仿若鹰隼的眼划过无奈,转身望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使臣,冷下声耳提面命地叮嘱。
“明日使臣前往中原边境和他们议和,只是有一样,尽量降低损失,免得中原日益壮大,将来更不好收拾。”
身为战败一方,若想和胜方争取条件,难如登天。
使臣仿佛接了个烫手山芋,深夜想秃了脑袋,好不容易才想到万全之策。
翌日。
当着白家几位将军的面,使臣收敛起眼底的仇意,顶着一张和善的笑脸恭敬下拜。
“见过几位将军,以后寂遥和中原便是一家,我们应该多走动才是。”
目光转向帐内唯一的女子身上,见她容貌不俗,周身气度也与别人不同,使臣笑吟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