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立刻有铁面无私的亲卫上前。
没想到眼前的小士兵来头不小,竟然是白毅的亲信!
云芮犹如捅下马蜂窝,当即什么也顾不上了,疯狂推开亲卫,像困兽般径直冲出营帐。
帐前有不少将士经过,云芮势要将事情闹大,撕心裂肺地大喊。
“大家快来看,白将军为包庇下毒之人,竟然对我这样的小女子痛下杀手。”
“试问跟着这样罔顾人命的将军,你们还会有什么出路,又凭什么为他效力!”
四周的将士听闻动静,纷纷放下手里的活不断靠近,迅速将女人包围在圈内。
“白将军真的包庇亲信啊?”
人群里有士兵指指点点。
战前动摇军心,可谓是大忌。
紧随而出的白毅将这些话听到耳朵里,怒意萦绕于心头,随即拔出墙上佩剑。
“简直是一派胡言,今日不给予严惩,留你也只会祸害众多将士的性命!”
手起刀落,关键之时,白毅只觉袖口被人攥住,抬眼见阻拦的人正是自己妹妹,随即松开手腕上的力道。
“哥哥,万事都好解决,不要冲动。”
柔缓的语调像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白毅心底的躁意瞬间被抚平大半。
沉默许久的白慎晚转头看向眼前魔怔大喊的人,眼眸微微凝起。
“你既然说是我下毒,证据呢。”
总不至于空口白牙,就能颠倒黑白。
云芮捏捏掌心,此时绝不可能拿出装有毒药的瓷瓶来指证这小士兵的罪。
下一秒,她挺起脊梁,信誓旦旦地泼脏水:“你敢这么说,证据想必早已销毁,大家不要听他的,他和白将军蛇鼠一窝,不过是在狡辩罢了。”
话音落下,将士们交头接耳,议论更大。
白慎晚站在高阶之上,明明是居高临下,可白糯的脸却无端透露出一股温和从容。
在将士目光复杂的注视下,她弯了下唇角,随后缓缓开口。
“其实诸位想要知道我有没有下毒,很简单,只要等待药性发作,看看你们是否感到不适,真相就会大白。”
话刚说完,底下负手而立的江妄行随即含笑出声。
“那便等等看。”
白松白杉等人也握拳帮腔:“这确实是查清真相的唯一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等待分外煎熬。
烈日下,众将士汗流浃背,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死亡步步逼近造成的窒息之感。
站在最末端的左校尉遥遥望向高处上的女子,极其费劲地眯起眼,片刻之后终于将人认出。
“看,那是皇后娘娘,是白将军的亲妹妹。”
一国之后,显然没理由给众将士下毒,更不会陷白家人于不义。
不少将士听到这话,感觉头上悬起的利剑顿时消失于无形,心也落回肚子里。
“娘娘不会害我们,静等就是了。”
头顶日光一寸寸偏移,半个时辰翩然而过。
云芮扫了眼四周挨挨挤挤的士兵,竟然无一人倒下,咬起的唇渐渐变得惨白如纸。
蚀骨之毒即便延缓毒发,也迟不过半刻钟。
抬眼见上方的白慎晚胸有成竹,暴晒之下竟没有半点汗意,愤怒在这一刻在云芮的眼底无限漫开。
这小士兵扰乱她的计划,看样子今日是毒不死这些中原将士了,还有可能会把命葬送在这里。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博!
眼中顿生杀意,云芮从士兵手里抽出长剑,卯足了力气狠狠跑上前。
只差一步,她就能刺死憎恨之人!
白毅眼疾手快,眼见剑光从眼前白晃晃闪过,随即抬脚踹向执剑疯狂上前的女子。
巨大冲力之下,云芮连连后退,直到背撞上梁柱,只觉全身碎裂,灵魂也随之出窍,整个人撞倒在地呕出几口鲜血。
“心肠歹毒,我当日就不该救你回来。”
白毅齿间溢出冷哼,嫌恶地撇过头不愿再看一眼。
这时,哐当一声,白慎晚丢出瓷瓶。
“这个,现在物归原主。”
瓷瓶落到地上,咕咚咕咚地滚到云芮面前。
正是主子交给她的东西,里面的毒汁半滴不少。
泪水翻滚,云芮扯动唇角,露出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一切。”
可惜,她已经将中原将士身中剧毒的消息发往寂遥,再也无法更改。
身为奸细,即便侥幸不死,全身也会脱层皮,决计不会有好下场。
“啊!”
喉咙发出凄厉的怒吼,女子红起眼,拼尽全力撞向刀口!
寸长的刀尖没入腹部,她尤嫌不够,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