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续两日,白慎晚都在候府闭门不出。
不愿意去想江妄行,她便把未来得及看的医书都看过一遍,直到第三日彻底把书看完,不得不出门。
“我到街上寻买医书古籍,你晌午不用等我吃饭。”
她跟宋楚岚交待道。
宋楚岚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带上春夏,很快就回来。”
“好吧。”
宋楚岚拗不过她,好在书坊距离候府不远,转过两条街就是,他也稍微安心。
白慎晚和春夏来到书坊,踏进门,视线从架上的书籍一一扫过,真让她发现要找的书,不由得脸上一喜。
“这应该是前朝遗落的孤本。”
她踮起脚想要去拿,但余光里突然多出一双修长如玉的手,也要去拿她看中的那本医书。
犹如被烫到一般,白慎晚急忙收回手,这时再去看旁边的人,突然愣住。
居然是江褚。
他一身淡青长袍,姿态从容,显然是便装出来闲逛的模样。
自从贵妃身死,白慎晚无辜落狱后,她再也没见过江褚一面,更不知他态度如何。
现在乍然碰到,白慎晚默了默,不知怎么开口。
江褚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她,眸光一惊,随即收回手,沉下脸发问。
“你怎么会在这?”
这明显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既然身在书坊,不是为了买书又能做什么。
但白慎晚还是如实地答了,此后便闭嘴不再多说。
“我问你。”
江褚看了眼周围,并无第三人在场,于是压低声音,厉声质问。
“我母妃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外界都在传,皇后和江妄行毒害她的母妃,其中更有白慎晚的帮忙。
这些天他料理贵妃丧事,且沉浸在母妃不幸亡故的悲痛里,无暇过问朝堂之事,但对父皇惩治白慎晚一事,还是略有耳闻。
若她真无辜,父皇会无缘无故惩罚她吗,江褚不得不怀疑。
白慎晚抬头,迎上他沉沉压迫的视线,清楚开口。
“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她知道当初皇后从她那里要毒药是为了不顾一切地与其和皇帝同归于尽,或许她会仔细考量,到底要不要帮皇后的忙。
江褚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不错过她任何一丝神情。
只见女子眼神清亮坚定,嫣红的唇轻抿,既没有解释太多,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
那坦坦荡荡的样子,不似作假。
“好,我相信你。”
白慎晚闻言只怔了下,随即恢复镇定,垂眼轻笑:“多谢四皇子信任。”
江褚轻不动声色挪开眼,去看满架子的古籍,解释道:“因为你能听懂我的曲子,我视你为知音。”
既是知音,自然知道她有没有撒谎。
江褚想到她喜欢的人,脸色突然转冷。
“但是,我跟江妄行之间有杀母之仇,我是一定会杀掉他的,到时可别怪我心狠。”
提到江妄行,他眼中杀机毕现,白慎晚被那锐利的光芒刺到,眉头轻皱。
若她是江褚,必定也会报杀母之仇,日后抓住机会狠狠刁难仇人,绝不放过。
幸好,以江妄行今时今日的智谋,早就远超江褚之上了,她不必为此担忧,更没必要此时去找江褚的不痛快。
想到这,白慎晚故作潇洒地笑了笑,摊摊手:“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吧,我现在只担心我的古籍能不能找到齐全。”
被她轻松的语气逗笑,江褚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欣然点头。
“好,先不说那些事了,今日我帮你找古籍。我知道那边还有间书坊,里面藏书众多,你跟我过去,路上还能再游玩一番。”
见他实在热情,白慎晚推辞不了,被迫在外逛了大半日,傍晚时分江褚才放她走人。
白慎晚走在回去的路上,脑子纷乱,脑海里不断闪过江妄行这些天的一举一动,同时夹杂着皇帝的怒吼,大臣们的争吵不休。
朝廷之上波谲云诡,瞬息万变,内有隐患,外有仇敌,她最后想到的,是白家和候府的命运。
如果因为她言行不当,导致家族惨灭,罪孽是何其的深……
在她出神之际,昏暗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个黑衣人,身影如飞动作迅捷,剑刃从她身边划过。
白慎晚只觉眼前剑光一闪,不自觉偏过头,躲开那刺目的亮光,然而下一刻,黑影从她身边而过,胳膊传来一阵疼痛。
她低头,胳膊已被划开一道两寸长的口子,鲜血透过袖子晕染开,而那黑衣人并不满足于此,稍微站定后,再次朝她扬剑。
白慎晚稳住心神,出声制止:“阁下是谁。”
单看那蒙面的黑衣男子,她瞧不出此人的身份,只是根据他必下狠手的招式,大致猜测他可能是某个组织培养出来的杀人高手。
只听见男子声音冷冷地传来:“是谁就与你无关了。”
“是与我无关。”
白慎晚边与他周旋边暗中摸索银针所在的香囊,拖延时间。
“只是我这个将死之人,在死前总要知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