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白慎晚面上飞快地退去血色,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愕然。
他为何会这样说?
难不成,之前杳无音信不见人影也是因为……
不等白慎晚问出声,江妄行已经转过身去。
“也罢,你有这机会是你幸运,孤如今处境想来你也看不上,不如恢复以往的好。”
以往?
白慎晚很快了然。
眼下境地,江妄行所言以往自然不是情意流露心意相通,而是他漠然狠厉,她满心憎恶,二人相见甚厌。
心底密密麻麻地泛起酸疼,望着他挺拔又单薄的背影,白慎晚深吸一口气,忍住喉头的哽咽,缓缓出声。
“好。”
情感上疯狂叫嚣着不甘,但重活一世,白慎晚心知自己与他都更清醒。
皇帝威压,群臣参奏。
她与他处境皆岌岌可危,此刻相依偎非但不会有所助力,反而会成催对方命的利刃。
是以纵使心里疼得要命,白慎晚还是绷住了冷静的面容,对着江妄行屈膝行礼。
“殿下,臣女还要更衣,先行告退了。”
话落,她转身走。
身后,男人一言不发,垂在身侧的手却攥得死紧,有血慢慢渗出来,再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
在侯府住了一晚后,翌日,白慎晚回将军府,宋楚岚陪同。
面对兄长们的关切,白慎晚压下心头酸楚,同他们谈笑风生。
气氛正愉悦时,一个极其眼熟的青衣侍女焦急地走了进来。
“不好了,大小姐突然晕倒了,请少爷和小姐们快请郎中给她医治。”
白慎晚轻拧细眉。
如果没认错,这侍女是白玉欣身边的人。
自从她把白玉欣关起来后,她身边那些侍女便也识趣得很,不再往她面前凑,偏偏是今天,趁她回来就禀告说白玉欣病了,由此可见居心不良。
“不用请郎中。”
白慎晚施施然起身:“我也会点医术,这就去给你家大小姐看看。”
侍女没料到她如此说,表情有些不自然:“小姐请跟我来吧。”
“既如此,我们也过去看看。”
白毅白杉几个人想起白玉欣做的那些事,终是放心不下,也一并同去。
来到白玉欣的闺房,只见她唇色发白,以虚弱的姿态躺在床上,虽被毒药折磨这么些天,小脸仍有引人怜惜的意味。
可惜白慎晚不是男子,并不会怜香惜玉,把手搭在白玉欣的脉搏上,只觉得脉象平稳,除了虚弱点,并没有别的问题。
估计是想趁着此次的机会重获自由,做回她的大小姐。
白慎晚了然一笑,从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摸出银针。
“我为她扎一针,保证让她醒过来。”
旁边平躺的白玉欣听到这话,眼皮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这贱人真是好狠的心肠!
将她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说,如今还要阻止她出去,既然贱人无情,也别怪她心狠!
白玉欣暗暗捏住一早准备好的银针,眼看白慎晚倾身要往她的虎口扎针,她咬牙抢先一步,左手猛然抬起,往下刺去。
听说在人的头部有几处命门,只要扎对穴位,便可一招致使贱人毙命。
白玉欣被关住的这些时日,别的事不能做,一心研究如何让白慎晚快速丢命,眼下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宋楚岚大喝一声。
白玉欣手中的银针尚未碰到白慎晚分毫,手就突然被人捏住,而后狠狠往后一掰。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白玉欣被粗鲁地拽下床,此时那边的白毅他们也醒神过来,分别将她按压在地上。
“不是晕倒了吗,怎么还能伤人。”
宋楚岚目光如刀,能将她凌迟千百遍。
白玉欣忍着疼,很快冷静下来,语气委屈地开口。
“我不是有意的,刚才醒来,就看到妹妹要扎我,我害怕极了,以为她又想欺负我,我也是为了自保……”
“简直是在狡辩!”
宋楚岚多听一个字都觉得恶心,挥手叫来仆人:“把她送出官府,治她个故意杀人未遂的罪。”
白玉欣瞪大眼眸,脸上写满不可置信,想多辩驳几句,然而仆人已经走上前,往她嘴里塞块臭布,便往外抬。
没了她在,房内终于安静下来。
白慎晚若有所思地眯眯眸子,望向宋楚岚:“她这个罪名,是会被处死的吧。”
“会!直接砍她的头。”宋楚岚斩钉截铁。
凡是欺负白慎晚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白慎晚哼笑了声,眼里藏着狠意:“可是这样也太便宜她了。”
她可没忘记,白玉欣上辈子是如何对她,这辈子又是如何欺负春夏的。
这种人,就该受尽百般折磨。
次日,白慎晚亲自去到大牢里。
“你想要做什么!”
白玉欣见到她,已经明白这女人是如何的歹毒,半点怨恨都不敢有,脸上布满恐惧之色。
只见白慎晚笑意吟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