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白府。
白老将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突然见管家着急忙慌过来,激动地对他大喊。
“老爷,小姐回来啦!人都快踏进大门了呢!”
管家知道老爷挂念小姐,特意提前来禀告。
白老将军一听,简直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猛地要从床上起来:“什么。”
无奈久病之人,身上没什么力气,身子又跌回去。
不多时,门外的帘子一动,他就见到神色焦急的宝贝女儿跑进来,像幼鸟归巢般扑到他的跟前。
“爹爹!”
直到听到这叫声,白老将军才真正感觉到女儿千真万确的回来了,老泪顿时留下,手指颤抖地去抚摸她的脑袋。
“晚晚,回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
白老将军再次哽咽。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敢想象,若她真在幽渠出了什么意外,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没有事。”
白慎晚抓住他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流:“我都回来了,爹爹也要快点好起来。”
“会的,爹爹会的!”
白老将军一遍遍保证。
边上伺候的白玉欣见状,温柔地笑了笑:“现在妹妹回来,父亲终于能安心了。”
然而,没人回答她们,只有父女俩因为久别重逢而感动大哭,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白玉欣咬咬唇,默默退出去。
只要有那个贱人,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白家真正的大小姐。
不管她这些天多辛苦地伺候父亲,只要白慎晚一回来,父亲便再也看不到她。
白玉欣心里有气,却不能发作,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也缓解不了心里的痛。
恰在这时,春夏从廊道那边抹着高兴的泪水跑来。
看着她的脸,一个毒计突然从心里冒出来,白玉欣随即调整下情绪,挡在路中间。
“春夏。”
春夏着急要见小姐,自然不喜阻碍她去见小姐的人,于是冷下脸:“大小姐叫我有什么事。”
“你是要去见你家小姐么。”
白玉欣笑容嫣然,好意提醒道:“刚才妹妹着急要给父亲治病,已经到城郊荒野去了,说是要找一味很难找的药。”
春夏愣了下。
小姐担忧老将军,确实会第一时间去给老将军找药,因此也没有怀疑。
白玉欣观察着她的表情,又说:“哦,她说人手不够,让我如果见到你,让你也赶紧过去。”
春夏忠心,闻声当即管不了其他,转身往白府大门跑。
小姐在荒郊野外肯定不安全,她要赶快过去。
……
白慎晚什么也不知情。
陪白老将军说了会话,再等他吃药入睡,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从幽渠匆忙回来,她的房间还来不及收拾。
想找春夏,底下伺候的那些小丫鬟说,春夏去找她了,现在还未回来。
她猜想应该是路上跟春夏错过了。
等春夏不见她,肯定会回到院子,因此倒也不着急。
但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到春夏的人影,白慎晚便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再派人去问,就听守门的仆人回禀道。
“春夏姑娘一个时辰前就出去了,说是去城北找小姐,还让我晚上不要早早就锁门,她和小姐找药可能要很晚。”
白慎晚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找药要很晚,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找药。
这事不对!
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白慎晚立即叫人去通知江妄行,跟他在城门汇合后,又一起去了仆人口中所说的城北郊外。
城北郊外是一片荒野,坟茔遍地,因经常传出闹鬼之说,大白天也没什么人。
白慎晚刚到那,隐约便听到女子痛苦的呼叫,还夹杂着男子痛快的邪笑声。
待走得近一点,那声音也更加清晰。
她听出来了!
“是春夏!”
一瞬间,说不清是着急还是生气,白慎晚急忙跑过去,只见杂草中间,四五个无赖混混赤裸下身,对春夏又打又骂。
“混账玩意儿。”
白慎晚登时怒气上涌,二话不说扒开欺压在春夏身上的男人,直接踹上他下面那软趴趴的二两肉。
江妄行也出手,不过眨眼之间,几个混混便倒在地上,身下流出恶臭和鲜血。
“小姐……”
春夏眼泪直流,拼命用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遮挡青紫遍布的身体。
白慎晚心痛如割,拿衣服给她穿上,把她揽在怀里低声安慰:“没事了,坏人已经死了。”
但在听到坏人的刹那,春夏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坏人没有死,是大小姐,她把我骗到这里,还让人我这么对我……”
天知道她来这里找不到小姐,却看到几个眼放精光的混混,求救无门时有多可怕和绝望。
闻言,白慎晚眼中划过一抹狠意:“白玉欣?”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竟然敢伤她的人!
白慎晚眯了眯眸子,暂时压下愤怒,低头去安慰春夏。
“我先带你回府去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