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袖招内院,刚到门口,脚尖点在地上所发出清脆声音就吸引了江妄行的注意。
悄然进去,只见白慎晚一个漂亮的转身,飘然若仙,然而对上他的目光后却又瞬间移开视线。
一旁的舞女见二人之间气氛不对,干笑着开口:“白姑娘,今日你将这段舞练熟了就成,姑姑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舞女颔首,没有半点停顿地转身离开。
见她走了,白慎晚索性停下,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江妄行,沉声嘲讽。
“看来二位聊得很愉快,竟聊了这么久,我舞曲都练会了不少。”
望着她冰冷的神色,江妄行缓缓解释:“慈孤院需要朝廷相助,身为太子,我理应帮助,除却此事,其余半点话我都没说。”
青年嗓音低沉,语气诚恳,没有半点说谎的意思。
白慎晚拧眉盯他片刻,心底的郁气散去了一点儿,却还是不愿理他,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这却给了江妄行机会,连忙凑过去又好声好气地哄了半天,才让这浑身竖起尖刺的少女收敛了脾气。
翌日,练习依旧,却在这时响起敲门声,掺杂在悠长悦耳的琴声内,显得格外突兀。
白慎晚眉头微蹙,放下手中水袖走过去将门拉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丽柔婉的面容,仿佛夏日亭亭荷绽,清雅动人。
瞧见林秋儿的脸,白慎晚眸光骤变,当即就想把门合上,但见她笑意盈盈,只能忍下,稍缓情绪:“林小姐过来所为何事?”
林秋儿面色绯红,轻声开口:“白小姐可否让下,我寻徐衍有事。”
扶着门房的手指悄然握紧,白慎晚心里很是不爽,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只好侧身让出位置。
见白慎晚在门口与人聊了片刻,江妄行不免心生疑惑,刚起身查看,就见林秋儿走了进来。
怔了一瞬,江妄行反应过来后,对上的便是来自于白慎晚的阴恻恻的目光,心里不禁暗暗叫了声苦,表面还得做出温和模样,询问林秋儿的目的。
外人在侧,林秋儿很聪明地没叫出江妄行的真实身份,望着他的目光却依旧含羞带怯。
“徐公子,昨日若你没答应,小女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这顿饭算是谢意,请你谢纳。”
说完,林秋儿将手中的食盒捧到江妄行面前。
碍着他人在侧,对于她的好意,江妄行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接了过来。
食盒拿在手里宛如烫手山芋,江妄行脸色稍稍阴沉,余光频频看向白慎晚,却只瞧见她的背影。
轻咳一声,江妄行淡淡道:“东西收到了,若是没事,林小姐还是……”
话还未说完,林秋儿就打断了,许是因为激动过头,她脸色红如云霞,极为期待地瞧着他:“徐公子不如先尝一尝?看看好不好吃。”
江妄行一顿,垂眸扫了一眼,当即明白这饭乃是林秋儿亲手制作,遂摇摇头。
“现下还不饿。”
林秋儿稍显失落,却没勉强。
二人的对话被白慎晚听在耳里,脸色越来越沉,忍不住伸手扯着袖子上的牡丹花纹。
待林秋儿依依不舍地离开后,那鲜艳精致的瑶池牡丹,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见窗外天色已晚,白慎晚欲先离开,刚走出去,身后便响起了江妄行急切的声音。
“怎么不等我?”
快步到白慎晚身边,江妄行想送她回去,却被少女冷声拒绝。
“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
没给江妄行辩解讨好的机会,白慎晚提裙步履如飞,丝毫没停顿。
江妄行怔然,愣愣地看着白慎晚离去的背影,唇边溢出一声叹息。
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边,春夏早早地在将军府后门等候,扶着白慎晚下车后却没在她身后瞧见江妄行的身影,不免有点惊讶。
二人平日虽总是发生口角,但关系却越来越亲密,白慎晚和江妄行一起去红袖招,她便守在府里做内应,以免被他人发现。
今日这是怎么了?
“小姐,今日殿下没送您回来吗?”
闻言,白慎晚脸色一僵,语气烦郁:“别提他,晦气。”
春夏面露不解,一路跟着白慎晚回到闺房,忍不住询问缘由:“小姐,别怪奴婢多嘴,您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那林家小姐。”
有了倾诉对象,白慎晚遂愤愤地说明了白日之事,气得连喝了几杯茶水,都不足以平息内心的怒意。
春夏了然地垂下眼,目光流转在白慎晚身上,心里有了主意。
熬了一晚上,白慎晚顶着一双没睡好的眼准备前往红袖招,春夏这次却说什么也要跟上。
拗不过她,白慎晚便同意了。
一炷香后,春夏没等白慎晚换衣服出来,先去了练习的院子。
不经意间转头,春夏眼尖地瞧见远处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正向这边过来,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脸色一凛,春夏快步进了内院,打断了江妄行练琴的动作,微微俯身,低声道:“殿下,我家小姐想让您去给她选舞衣。”
选舞衣?
江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