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一听儿子没吃到,孟冉登时急了,握着他的手急切追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娘亲。”
小脸上带着淡淡的委屈,白晓谷怯生生地开口:“昨天我去厨房的时候,点心和蜂蜜已经没有了。我当时急着和妹妹玩,也就没在意。”
闻言,孟冉的脸色已经不是可以用难看来形容的,紧锁的眉间满是不解和愤怒,对身侧的丫鬟低吼道:“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敢拿晓谷的续命点心!”
丫鬟战战兢兢地应声退下。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白玉欣在这时上前,佯装恍然道:“哎呀大嫂,说到这事,我好像想起来一点。”
“你说。”
叹了口气,白玉欣随即拔高声音:“这事会不会和妹妹有关?喜鹊昨天还说看到春夏在厨房待了一会儿呢,算时间,那会儿晓谷的点心应该才出锅不久。”
闻言,孟冉眸光骤然冷厉。
白慎晚受白家男丁娇宠,与女眷向来不甚和睦,除却特殊情况,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和她们同桌用膳,吃食也都是让春夏去厨房取。
对于这种开小灶的行为,孟冉早就看不过眼,碍于白慎晚受宠才作罢,心里的不满却是越积越深。
眼下听到白玉欣的话,孟冉半分思索都没有便信了,眸中登时燃起怒火。
白慎晚平日要风得风就罢了,居然还把手伸到晓谷的份例上。
当她是死了吗!
再看看白晓谷苍白的脸色,孟冉不由得握紧了拳,压低的声线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怒火。
“这件事我会查的,若此事当真是她所为,我绝不会放过她!”
查?
她查不出什么的。
眸底得意笑色愈发深浓,白玉欣装模作样地陪了孟冉一会儿,而后起身告辞。
网已布下,只待鱼儿上钩。
接下来几天,府上逐渐恢复平静,白慎晚却发现了不对劲。
春夏从厨房带回来的菜品,越来越怪了。
倒也不是不精致,燕鲍牛羊做得色香味美,若是旁人见了定要食指大动。
然而白慎晚对这些却是敬而远之甚少食用,甚至可以说得上讨厌。
“春夏,厨房那边怎么了?”
如果她没记错,孟冉是负责管理厨房用度的,也管了挺长时间,不应该记错她的口味才是啊。
被白慎晚这么一问,春夏顿时苦了脸,放下食盒控诉道:“小姐,大少奶奶吩咐厨房,小少爷身体孱弱,这几日要多做些补品,让府里女眷也能跟着吃点。”
“可是小姐根本不爱吃这些东西!我让他们换菜品,他们不是推脱就是直接跳过去,也不知是抽什么风。”
听完春夏的抱怨,再看看桌上和前几日如出一辙的菜品,白慎晚眉头微蹙出不解的弧度,垂着眸若有所思。
正当她思索孟冉为何这般针对时,有不速之客带着侍女上门,脸上挂着热情又虚伪的笑意,张口便是:“妹妹,我来救你了。”
白慎晚抬眸,见白玉欣向她款款走来,旁边的侍女喜鹊手里拎着个红木食盒。
眉心的结更紧了些,白慎晚语调清冷,态度疏远:“你来做什么?”
白玉欣盈盈一笑,嗓音柔和,全然不复当日杜鹃暴露时她的歇斯底里。
“连着吃了好几天的补菜,想来妹妹定是腻味了。这不,我让小厨房做了些新菜,都是你爱吃的,趁热尝尝?”
说完,白玉欣给了喜鹊一个眼神,后者提着食盒上前,将准备好的饭菜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杏仁豆腐,珍珠白玉羹,晶莹剔透的水馒头搭配着香糯的粥,清淡又勾人胃口。
都是白慎晚平日爱吃的菜式,白玉欣这番倒是下了功夫。
扫一眼她殷切的笑脸,白慎晚倒也不怕她下毒,上赶着的菜不吃白不吃,她也确实腻了这几天的肉菜,道谢之后便动了筷子。
白玉欣坐在一旁,等白慎晚吃了几口后,先是长叹一声,随后故作纠结地开口:“妹妹,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讲。”
温热的汤羹下肚,白慎晚也多了点耐心,淡淡回道:“说吧。”
话音刚落,就见白玉欣脸上流露出惶恐与犹豫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不敢泄露,最后却又架不住良心拷问选择和盘托出。
“妹妹,我今天在大嫂那边,看到了小人!”
说到这,白玉欣面露惊慌,又补充了点细节:“我看了几眼,那小人的头胸全是银针,真是吓人。”
“哦?”
不慌不忙地将勺中温粥喝下,白慎晚眉峰微挑,面上不见半分惶然:“然后呢?”
眸光微暗,白玉欣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妹妹,那个小人,是你的模样啊。”
见白慎晚表情微变,白玉欣眉头紧蹙,满目慌张地补充道:“不过当时离得有点远,我也是觉得大致轮廓是你的样子,至于细节,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敢细看,但我总觉得,那个小人就是以你模样制的。”
当白玉欣以好几副模样说完最后一句后,白慎晚也明白了她的目的。
好拙劣的挑拨离间。
还说什么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