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态度诚恳,可听得况老爷况夫人却无比刺耳,况夫人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腾”得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还敢到我们跟前舔着脸说要提亲?!难道我们家绫纱,除了你就没人娶了吗?”。
“别说她现在定亲了,就算是没有定亲,也不会再嫁给你这样的人”。
“你们男人都是花心的东西,才刚刚有点成就,就迫不及待的抛下承诺,屁颠颠地想着去攀高枝儿...”。
“咳咳咳咳...”她这话打击面太广,况老爷不幸中枪,尴尬地咳嗽几声,提醒道:“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干提那些有的没的干吗?”。
况夫人不依不挠,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说错了吗?要不是攀了高枝儿了,怎么会抛下咱们绫纱不管不问?!”。
“杨文博,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中了个探花就了不起了,我们家绫纱不稀罕,我跟他父亲不稀罕。别以为我们家没见过世面,倒回二十年前,绫纱他爸不是照样中了进士”。
听她越说越跑偏,况老爷不得不打断道:“杨探花请回吧!你的心意我们领了,绫纱已经定亲了,而且马上就要成亲,你和她之间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如果真的是为绫纱好,以后不要再纠缠她”。
目的没有达到,杨文博怎么会轻易离开,他朝着况老爷躬身行礼道:“况老爷还请明鉴!杨文博从来没有,因为中了探花就沾沾自喜,更没有嫌弃绫纱的意思”。
“如果早知道会出那么多的变故,当初我就不会去参加科举考试,官场显贵、功名利禄于我如浮云,在下真正在意的只有绫纱”。
看着情真意切的杨文博,况老爷深邃的眸子,愈加深邃了几分,他心中轻轻叹息:“多好的青年俊杰呀!对绫纱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可惜造化弄人,两人终是有缘无份”。
他硬着心肠,挥了挥衣袖道:“杨探花,你与绫纱是不可能的,以后不要再来况府,慢走不送”。
看到杨文博赖着不肯走,他又吩咐道:“来人,送杨公子出府”。
门外听到命令,抢进来两名身强体壮的下人,粗鲁地架起杨文博,不管不顾地往门外拖。
杨文博不甘心,扭动翻腾想要挣脱出来。
他的双眼始终望着况绫纱,口中高声喊着:“绫纱,绫纱,你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你父母,让他们将你嫁给我的”。
况绫纱脸上挂满悲伤,看着他的眸子充满悲伤和不舍。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也不敢让自己出言挽留,只是任由泪水肆意地划过脸庞。
况夫人握住她的手,给她支撑。
知女莫若母,她知道,这时候最悲伤的,就是自家女儿。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这次闯过去了,也就闯过去了。如果闯不过去,将更加纠缠不休。
女儿默默伤心的样子,就像针不断刺在她心脏上,让他更加愤恨杨文博。
如果不是因为他,女儿就不用遭受折磨;如果他再晚几天出现,一切尘埃落定,况绫纱也不会反应这么大。
“绫纱,你的身体弱,赶紧回屋休息去吧,不要再想那人了,否则,也只是徒增烦恼和悲伤罢了”况夫人不放心,嘱咐小英子带小姐下去。
况绫纱却缓缓摇头,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她在听杨文博的声音。
虽然不想再见面,不想再纠缠,可是真的放不下。她要等杨文博远去,再也听不到他的一点点声音,才能放下心来。
与过去做个了断,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太难。
刚才,她死死控制自己,才勉强没有崩溃失态,脑海中该死的记忆,不受控制,总是不合时宜的闪出,当初成双入对幸福的场面。
......
况绫纱离开后,况老爷,况夫人相对无言,在厅里长期短叹。
况夫人先开口:“咱们女儿的眼光不错,杨文博不仅长得俊朗潇洒,而且是个重情义的”。
况老爷诧异地看着自家夫人两眼,还以为听错了。直到看清她脸上表情,才知道不是讽刺,而是真心夸赞,于是疑惑地问道:“你刚才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现在怎么又夸上了?”。
况夫人白了他两眼,嫌弃老头子没默契,解释道:“我骂他讽刺他,是因为心里气不过,好不容易逮到真人了,怎么也要给女儿出出气”。
想起自己说他时,况绫纱想要维护的样子,她酸溜溜地道:“你是没有看到,宝贝女儿见了杨文博,就跟丢了魂似的,有几句我说的狠了,她还祈求地看了我好几眼,险些没把我气死”。
况老爷不怎么相信,怀疑地看着她,问道:“不可能吧!杨文博那么对不起她,她怎么可能还护着他,是不是你老眼昏花看错了?”。
“你才老眼昏花!你这老东西心里头装的,都是衙门里的破事儿,哪里真关心过女儿?再说了,女儿家的心思你也不懂”。
况老爷想辩驳两句,可是看到泼辣的媳妇,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瞬间秒怂。
他扭回头去说道:“杨文博没遵守约定,违背誓言,女儿肯定不会再相信他”。
况夫人从他的老脸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