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毅从建平南门出城,向东直追逃走的诸葛恪,追到五里地之外,杀了几十名逃散的吴兵,终于看到前面的大军。
诸葛恪身躯肥硕,骑马行走速度较慢,哪里是相毅这队轻骑所能比的,听到后面马蹄声震,诸葛恪大惊,留聂友拦截追兵,奋力逃命。
匆忙逃出城,并没有多少兵马跟来,聂友只带一千兵在道旁列阵,不等蜀军到跟前,便放箭拦阻,先扰乱骑兵阵型。
相毅见还有人阻拦,不禁大怒,舞枪来战聂友,想要尽快杀散这股人马去追诸葛恪,却没想到聂友也不是易于之辈。
两人都用枪,招式凌厉迅捷,在暗淡的星光下厮杀起来,险象环生,谁也不敢大意。
转眼间三十合已过,周围的吴兵都被相毅带来的骑兵杀散,或死或逃,只留下聂友一人孤立奋战。
相毅见东方渐渐发亮,心中着急,奋力逼退聂友跳出战圈,命士兵上前砍断了聂友的马腿,待其滚落马下,一哄而上将他绑缚起来。
此时再看东面,吴兵已经杳无踪影,山峦起伏绵延,再追诸葛恪是不可能了,黑夜中他随便逃进一条山谷,也难以寻找。
无奈之下,相毅只好押着聂友返回建平,此时城中战斗早已结束,天色渐亮,看到城内还有黑烟飘起,守城的士兵已经换成了自己人。
相毅快马来到城下,见是胡班,招呼他来开门,胡班见相毅捉了一名吴将,却不是诸葛恪,命人将其先押到后营去了。
“诸葛恪又逃了?”
相毅叹道:“唉,许多人为保护他死命堵截,也是无奈啊!”
胡班却不以为意,笑道:“诸葛恪好歹也曾是东吴大将军,如今的太傅,岂能轻易就被抓住?”
相毅摇头苦笑,忽然想起昨夜之事,问道:“那小子撑了关将将军几合?”
胡班笑问道:“你怎知关将军必胜?”
“嘁——”相毅撇撇嘴,“我和他交过手,知道此人实力,他若能胜关将军,那我还能是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
相毅在交州之时,自恃本领高强,在郡县没有十合之敌,自以为天下无敌,但自从被刘封收服,进入汉军阵营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汉军将领中和他本事相当的不计其数,一时间颇受打击,还是刘循多次劝解才豁然开朗,继续发奋练武。
“哈哈哈,相将军今日怎得如此谦逊?”胡班忍不住一阵大笑,对相毅说道,“那王征本事也还不错,与关将军杀了三十合!”
“三十合?嘶——”相毅吸了一口气,说不上是吃惊还是惋惜,叹道,“只可惜这精彩一幕,未能亲眼目睹。”
当年关羽镇守荆州,进攻樊城的时候,关平就武力不俗,能与庞德大战三十合不分胜负,又能与徐晃交手不落下风,后来还能掩护求援的廖化杀出东吴包围圈,杀败丁奉,可见当时就已经深得关羽真传了。
后来关羽被刘封救出来,悟出春秋刀法,悉心传授给关平和关兴,还有一名外将寇威,三人如今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这些相毅可都是听军中士兵几次说过的。
这次作为援军来助关平,虽然不能有幸见过威震华夏的关羽,但在关平麾下出战,相毅也十分激动,想要好好表现,更想一睹关平风采,没想到他第一次出手便错过了。
“以后机会多得是!”胡班轻声一笑,拍着相毅的肩膀言道,“王征已被关将军收降,非但诚心归汉,还拜了关将军为师……”
“啊?不会吧?”相毅惊得大叫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胡班,“关将军他,他他他,他收一名降将为徒?”
胡班得意笑到:“嘿嘿,你不知道,那王征先前口口声声要找关将军比武,原来竟是爱慕关老将军,对其敬若神明,所以才从小便练刀法,今日败在关将军刀下,真是心服口服。”
相毅愕然:“竟有此事?”
“嘿,关老将军的威信卓著,他老人家的威名,比你想的还要深入人心呐!”
胡班一声感叹,每次想起当年关羽过五关的风采,都庆幸自己没有做下蠢事,否则必会留下永世骂名。
“这天大的便宜,竟让他给捡走了,唉!”
相毅无奈地摇着头,谁又能想到王征的命运会变化如此之快,转眼间由敌手变成了同僚。
“不过以后可算有个对手比武了!”相毅重振精神,咧嘴笑道,“他拜关将军为师,我若与他每日切磋,岂不是也能相得益彰?”
“英明!”胡班从回忆中收回神来,对相毅大加赞赏。
正在此时,门外又有一骑马飞奔而至,正是文钦所派,昨日文钦分兵去取东安,已经成功进城,派人来报信。
胡班叫相毅和传令兵一同去见关平,自己继续看守城门。
相毅来到府衙之中,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最末的王征,二人对视一眼,相毅撇着嘴,王征尴尬一笑,并未说话。
传令兵先将东安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