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人太软弱,迟早是会被欺负的。
一个没有靠山,自身也不强大的女人,连为什么要离婚都不知道,恐吓加哄骗,五十万就打发了。如果是一般家庭,这个数字也不算少,可在阮家,也就是阮依依一个月的零花钱。这和打发叫花子有什么两样?把人赶出去,还要折辱她。
杜米乐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怒火压下去。
曾经,她想过,如果江佩云有一天被阮家抛弃了,她就算不拍手叫好,也一定袖手旁观,因为这都是江佩云的报应,但这一天真的来临,她内心却出其的愤怒,江佩云不争气归不争气,阮家也太欺负人了。
她以前认为阮家兄妹虽然蛇鼠一窝,至于阮浩天还是个明事理的,现在看来,阮家就是个泥潭,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囡囡,”江佩云看着她,“你知道阮浩天为什么跟我离婚?”
“因为他在外头有女人,还生了个孩子,现在那孩子要认祖归宗,所以赶你出来。”
事实很残酷,但没必要隐瞒。
江佩云张大了嘴,眼里快速蓄满泪水,喉咙里的声音呼啸而来。
“别哭!”
杜米乐和陪护几乎是异口同声。
陪护的嗓门大,杜米乐却是掷地有声,颇有气势。
江佩云被吼得一颤,哭泣的声音破碎不堪,她把头埋在膝盖里,无声的抖动着。
陪护叹了口气,“算了,让她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杜米乐摸摸江佩云的头,像从前爸爸对她一样,语气温和了些,“你真是水做的。”
江佩云猛的抬头,泪眼汪汪看着杜米乐,愕然中带着伤感。杜米乐知道自己的话让她想起了爸爸,因为从前江女士哭的时候,爸爸就常这样说她。
江佩云自己扯了纸巾,把眼泪擦干净,“我不哭,为阮浩天哭,不值得。”
“这样想就对了,”杜米乐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江佩云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抓着杜米乐的手,“囡囡,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妈妈知道从前对不住你,可妈妈现在只有你了,”她可怜兮兮的说,“囡囡,别丢下妈妈……”
杜米乐,“别胡思乱想,把身体养好再说。”
江佩云从包里找出钥匙,“这是那套房子的钥匙,以后,你跟妈妈住。”
杜米乐没有接,“我还有个孩子,得跟她住。”
江佩云这才想起来,“对了,孩子呢,怎么没带来让我看看,我是她外婆呀。”
“小孩子太吵,你现在需要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见,”杜米乐说,“以后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养你,我就一个要求,跟阮家脱离了关系,有多远离多远,以后就算阮浩天跪着求你回去,也不能答应,同意吗?”
江佩云点头,“同意。他这样对我,我怎么可能还回去。”
“不要见阮家任何人,包括阮依依。”
提起阮依依,江佩云又有些伤心,哀声叹气,“我最疼她的,她也不帮我。”
“她姓阮,身上流着阮浩天的血,自然站在她爸爸那边,”杜米乐说,“以后擦亮眼睛看人吧。”
杜米乐在医院里待了很久,直到苏锦阳给她打电话,她才离开,走的时候特意把陪护叫到门外叮嘱。
“如果有姓阮的人来,不论男女,给我拦住,不要放进去。”
陪护多少也知道一点江佩云的事,很替她打抱不平,“放心吧,杜小姐,苏先生也是这么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