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和朋友喝酒,其实就是杨晓怡,苏锦阳进包间的时候,杨晓怡正拿着话筒,扭着奇怪的舞步,跟着伴唱,喊得撕心裂肺。
苏锦阳走过去,一把抢过话筒,亦是喊得撕心裂肺,喊的却是:“杜米乐,你最好别让老子看到,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杨晓怡扑过来抢话筒,两个人像打架一样争来夺去,杨晓怡连踩了苏锦阳好几脚,还是没把话筒抢过来,只好去拿另一只,也大声喊,“杜米乐,老子要跟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苏锦阳,“老子要捶死你!”
杨晓怡,“老子也要捶死你!”
苏锦阳,“杜米乐,你这个懦夫!”
杨晓怡,“杜米乐,你这个胆小鬼!”
“缩头乌龟!”
“ 窝囊废!”
“ 孬种!”
“软皮虾!”
“寄居蟹!”
“毒水母!”
“毒鳗鱼!”
“……”
两个人一口酒,一声骂,喊着奇奇怪怪的话,直到发泄得累了,才双双倒在沙发上,一声一声喘着粗气,像两只刚打完架的大狗。
良久,杨晓怡摸了一罐啤酒递给苏锦阳,自己也拿了一罐,和他碰了下,“为咱们被闺蜜甩了干杯!”
苏锦阳喝了口酒,却嗤的一笑,“有人比我们惨,好歹还留了封信给咱们,对那家伙是真正的不辞而别。”
杨晓怡喝多了,反应有点慢,过了一会才说,“霍仲南?”
“可不是吗?”苏锦阳说,“找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笑话,我是替他看人的?”
“刚才叫你出去的是霍仲南?他不是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吗?”
“应该是偷着跑出来的吧,病号服还穿着呢,要不是怕他受不了我一拳,刚才我就揍他了,杜米乐也是,好端端的谈什么恋爱,好嘛,谈着谈着,一句话不说,自己跑了。”
杨晓怡,“怪我,是我鼓励她去的,就算为豆豆想,也应该一家三口团聚,孩子得有爸有妈,缺一不可。”
苏锦阳斜她一眼,“我不是她爹?”
“干的不算。”
苏锦阳仰头一气儿把酒喝完,空罐子扔出老远,说,“走了。”
杨晓怡学他的样,也把酒喝干,空罐子扔得更远,打在墙上又弹回来。两个人勾肩搭背,就这么踉跄着走了出去。
苏锦涵还等在外头,见人出来,立刻迎上去,把两只醉猫塞进了后排。先送杨晓怡回家,再把苏锦阳带回家。
苏母等在客厅里,和苏锦涵通过电话,知道苏锦阳没和霍仲南起冲突,这才放了心,等人回来,让苏锦涵把弟弟送回房间休息,自己泡了杯解酒茶送上去。
苏锦阳的房门虚掩着,苏母端着茶,轻手轻脚走进去。
这是个套间,外头是小会客厅,里头是卧室,门敞着,苏锦阳窝在椅子里,脚搭在桌上,手指间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拿手机,他在看小豆豆的照片,一张张翻看,从出生到现在,不同的季节变化,不同的衣着打扮,或哭或笑,或手舞足蹈,或撒泼打滚,记录了孩子最细致的成长过程。
苏母走到他身后,苏锦阳仍没察觉,苏母只好清咳两声,苏锦阳立刻把手机按熄,扔在桌上。
“把茶喝了再睡,要不然明早一准头疼。”
苏锦阳喷出一口烟雾,懒洋洋拖着尾音,“知道了。”
苏母转身出去,把门轻轻带上,暗自叹了一口气。